“姐儿真的长大了。”苏锐有感而发,“夫人将她教的很好。”
宋氏抿嘴而笑,从眼眸深处散发的温柔,霎时让苏锐心中一动。
“哎呦。”秀芹的惊呼声打断了这刻的脉脉温情。
苏绛唇的眼泪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姨娘分明是借机拿乔,与当年的赵婉婉,还有宋子俊的外室一样,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扮柔弱,扮可怜,说到底,居心叵测的就是这类看着无害,实际上心如蛇蝎的女人。
苏锐听到这声音,顾不上身边的宋氏和女儿,急忙跑到秀芹身边问东问西,见秀芹推脱说是站了久的缘故,他心急如焚的扶着秀芹就往府内走去。临走时,苏锐还刻意对宋氏吩咐道:“秀芹跟着我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今晚的家宴,她就不去了。至于日常的晨昏定省,暂时也免了。”说完,就急忙扶着秀芹往西跨院的方向而去。
宋氏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绞紧手里的帕子,暗咬银牙,面上却依然平静无波。
苏绛唇经过宋氏身边的时候,轻轻抓住母亲的手,低声道:“娘,你放心,你还有我呢。”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宋氏满心的不甘与不愤化为乌有。“对,娘还有姐儿,日后还有其他哥儿。”回头望了身后的几个姨娘,宋氏道:“你们瞧瞧,一个刚进门的姨娘也比你们争气,你们再不给我争气点,日后就有人踩着你们往上爬。”
那些姨娘顿时脸色一白,她们清楚,一个没有孩子的姨娘,那跟奴才的分别其实不大,只是名声好听而已。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宁嬷嬷见宋氏脸色不虞,急忙将屋里的丫鬟统统打发出去,然后道:“太太,你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太过分了。”宋氏颤抖着手指着西跨院的方向道:“这些年,见过不安分的贱人,可没有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贱人,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满足,居然在家宴的时候,借着身子不适把老爷给唤走了。呸,一个小小的贱人,能怀出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腌臜货。”
“太太。”宁嬷嬷高声喊了一声,然后望着门口一眼,“若不是奴婢趁早把人打发走了,你今日这番话,落到老爷的耳里,吃挂落是小事,只怕是闹得家宅不宁,也是迟早的事情。”
宋氏咬了咬嘴唇,不甘道:“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嫡妻,还比不过一个卑贱的小妾。”
宁嬷嬷倒了一杯茶,递到宋氏的手里,宋氏伸手接过,却发现茶杯烫手,不由的松手,结果,茶杯哐啷一声落到地上,茶水溅的满地都是,连带着宋氏的裙子上也沾染了些许水渍,烫的宋氏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事的?”宋氏怒声责问,等察觉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奶娘宁嬷嬷,声音顿时小了:“嬷嬷,茶水烫手,你就该放在一边凉。”
“原来太太也知道茶水烫手,该放在一边凉。”宁嬷嬷语带玄机道:“奴婢还以为,太太不怕烫手山芋呢,瞧着刚才的架势,只怕恨不得将这烫手山芋放在手心里拿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