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忍不住都喝彩起来,这个玛瑙,幸亏不会读书识字,幸亏不是男儿,否则的话,这种两面三刀的本事,只怕也不能小瞧了去。
“你素来是个好的,这我是知道的。”苏绛唇吃了一口茶,徐徐道:“不过,你来这院子,年资最浅,我若是无缘无故提拔你,别说这大的有话说,就是小的,只怕也不服气。到时候,闹得院子乱哄哄的,令人头疼。”苏绛唇倒要看看,她投下鱼饵,这条鱼上不上钩?
玛瑙的眼睛里闪出一抹贪婪的光芒,她坚定地对着苏绛唇道:“奴婢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苏绛唇放下茶盏,望向玛瑙的眼睛透着一丝满意,“娘就说过,你最为聪明伶俐,如今想来,倒是我先前想岔了,总是以为你抓尖要强的,事事都要争个第一第二的。其实,都是当差的,把差使做好了,谁是第一,谁是第二,有什么要紧的?最主要的,还是要主子知道,这才是顶顶重要的。如今,我是知道你忠心一片,可光说不做,那也不顶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敲打她一顿,让她收敛一下也是好的,免得人都还没有用上,反倒给人寻了错处,撵了出去。
玛瑙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原来先前她就亏在这上头,抓尖要强的,事事出风头,倒惹来了主子的不喜,怪不得那个琥珀能在主子面前如此有脸,原来就是因为她懂得主子的心思,事事低调,也就因为这样,反倒得了主子的青眼。这么一说,自己的言行举止,倒是要跟琥珀学上几分,不但能讨得主子的欢喜,兴许日后还能成了陪嫁丫鬟。一想到嬷嬷说的,陪嫁丫鬟就是给姑爷准备好的通房,她心里就忍不住饶痒痒,飞上枝头做凤凰,日后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一个主子,比许配小厮和外头的管事强上许多。若是自己有心经营一点,兴许还能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了大半的家业,那些嬷嬷不是说了吗?谁占上风,谁占下风,用的就是心计与手段,只要自己把心眼放开一点,慢慢拉拢了小姐的心,然后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逐渐了接近姑爷,得了姑爷的青眼,再……玛瑙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这样的生活,那可比做个寻常的丫鬟好的不止百倍,简直是千倍。
苏绛唇偷眼瞧了玛瑙一眼,见她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就知道她的心正打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主意。不过,这一世的自己,绝对不能放任这条毒蛇咬了自己,她现在下了一个套,就是借力用力,等她的价值没了,再慢慢想着怎么处置也行。就如宋氏所说的,丫鬟的命好不好,还不是在主子的嘴里决定了。
于是,苏绛唇的笑意更深了,她对着玛瑙道:“你也不用心急,这日后大把立功的机会。不过,你想立大功,就不能做院子里头的事情。日常跑腿的事情,还是麻烦着你来。要知道,这府里的消息,可都是在婆子和丫鬟之间传递来传递去的。你若是和琥珀一样闷在屋子里,做个锯嘴葫芦,到时候,我想给你好体面,也找不到由头。琥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打发出去,配个管事的,也就到头了。不过你却是不同的,年纪轻,人又机灵,兴许日后我嫁了,还要你跟过去帮我打头阵了。”琥珀的婚事,自然不会那么草率,若不是寻到好人家,她是不会让她这样嫁出去。
这是给自己许诺吗?玛瑙的心涌起了一阵欢喜,若是真得了小姐的欢心,日后,那可是姨娘的命啊,想起碧梅姨娘通身的气派,玛瑙的心眼越发的活泛。不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服侍老爷,老爷的年纪大,还有了嫡女嫡子,这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她怕宋氏的手段,一到宋氏跟前,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透似的,半分动作都不敢多做。
“好了,你且去准备明日的衣衫。等我走了之后,你可得帮我留意着一点,莫让底下的丫鬟,轻狂骄纵不成样子。”苏绛唇懒懒倚在榻上,目光微眯。
“是。小姐放心吧,你走之后,奴婢定然管的她们服服帖帖的。”玛瑙此刻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答话也答的极为顺口——
紫玉徘徊在珍珠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个时候,大夫走了出来,见到紫玉就道:“身子刚刚好,偏偏又吹了冷风,就染了风寒症。老夫开了几幅药,好好吃下去,也就妥帖了。”
紫玉低声谢了大夫,又偷偷塞了一点银子道:“珍珠素来怕吃苦,大夫添一味药,减减苦味也是好的。”
大夫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子,笑着道:“这有何难,老夫这就添上去。”这个丫头,倒是极为有眼色,怪不得人家说的,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比那些小户人家养出来的闺女强了许多。也难怪那些平民百姓削尖了脑袋,都想娶个大户人家的一等丫鬟回去,这相貌自是不必说了,单单这身气派与行事,就足够拿出去撑场面了。
珍珠早就起身,站到门口听到这些话,眼泪簌簌而落。她心里埋怨紫玉事事要强,非要跟自己争个长短,可心里头却是知道,紫玉对自己也不差,比起其他丫鬟来,实在是强的太多。殊不知,若不是珍珠把紫玉当成姐妹,兴许也不会如此记恨她,记恨她在背后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记恨她在小姐面前编排自己的不是,记恨她处处排挤自己。
和化花花面花荷。等大夫一走,紫玉微微一叹,珍珠这个人,少看一会儿都不行了。正要回屋,却见到珍珠立在门口,顿时火上心头,冲着珍珠道:“你就算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