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老接过银票,就更加欢喜了。本来帮苏锐看家,那是族人的本分,却不曾想,苏锐居然如此大方,一下子就给了他们一万银票,有了这一万银票,族里的开销就不会那么紧张的。
由于此次进京路途遥远,带的东西和人都多,苏锐选择了走水路,租了三艘大船,将全部的家当搬上船上,顺着水流开往了京城。而赵府紧紧跟着后头入了京。
宋氏上了船没有多久,就一直头晕。苏绛唇担心母亲,又担心弟弟妹妹,就一直在宋氏的屋子里服侍着。4633832
等船听到了一个码头,要进行补给水和食物的时候,苏绛唇才松了一口气,希望父亲买点药回来给母亲治一下头晕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紫玉上前道:“表小姐上船了。”
苏绛唇微皱眉头,赵婉婉找她做什么?按理说,这船停在岸边,也就那么一点时间,她不抓紧时间吩咐底下的人去补给食物和水,上自己的船做什么?不过,苏绛唇随即又笑了,这等小事,怎么会难得到她赵婉婉?以她的能耐,只怕早安排妥当了。
苏绛唇拾起箩筐里头的针线,对紫玉道:“让她进来吧。”反正自己从未想过和赵婉婉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既然人家上船来,好歹也得听听人家说什么也是好的。
紫玉出去传话,没有一会儿,珍珠撩起帘子,让赵婉婉进了屋。赵婉婉进来,就见到苏绛唇正忙着做针线活计,咬了咬唇,她才缓步上前道:“表姐,婉婉来了。”
苏绛唇将针线放下,漫不经心道:“表妹来了,这些日子可好?老太太的身子骨可强壮?”
“安好。”赵婉婉望着苏绛唇的脸庞,见她消瘦了不少,故作心疼道:“表姐可是不惯坐船?”
“还好吧。”苏绛唇不冷不淡道。“素日来,都是坐马车,乍然换了船,多少有点不惯也是常理。”
赵婉婉侧坐在苏绛唇的身旁,拿起苏绛唇之前做的针线,羡慕道:“表姐做的针线,越发的鲜活了。”
苏绛唇暗暗翻了白眼,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么?非要跟自己绕圈子,她不嫌烦,难道就不会替别人想想吗?“这针线做熟了自然就好,也算不上什么本事。我不过是闲着无聊,做点活计打发时间罢了。哪像表妹,里里外外操持着。听说,老太太现在把家里头的事情,一应交给你打理,这可是好事。日后表妹嫁人了,肯定是操持家务的一等一的好手。”
赵婉婉听到此言,脸色晦暗了,她揉了揉自己那件绣着缠枝莲花的上襦衣襟,闷闷道:“不过是打理家务,这等杂事,哪里需要学的?按我说,学着表姐做点生意,那才是正经的本事。”说着,赵婉婉悄悄抬起眼皮望了苏绛唇一眼,“我听说,伯父把家里头的生意都交给表姐打理了。正想着要和表姐学学,兴许日后还能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什么的。”
苏绛唇不愚蠢,她知道赵婉婉这么说,无非是想借着在自己这里学习打理生意的理由,好借机从老太太的手里头拿到铺子的管事权利。可老太太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一个孙女操持,即使这个孙女是她膝下唯一的,只怕她也信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越发没有安全感,总是想着存点钱,给自己养老防身的。可对赵婉婉来说,她想施展才能,经商是最好的。前世老太太死了,赵家的产业到了她手里,不一样搞得风生水起的?后来,自己听了她的话,做了几桩买卖也赚了不少钱。若不是她一开始就给自己这些甜头尝,自己又怎么会傻乎乎将她当成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可就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一步步夺走自己拥有的全部。其实,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最让苏绛唇恨她的,那就是不该诬陷前世的自己和人私通,不该让贤儿背上了那样耻辱的罪名,更不该连点后路也不给他们母子留。若是赵婉婉做事有余地,她又怎会惨死,更不会重生来过。这人啊,若是步步逼人,最后,就是将自己逼入了绝境里头去。“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哪里懂?这上头的事情,一应都是那些掌柜支应着,我不过是看看账本,动动嘴皮子,哪里会懂得做生意的门道。若是真有那本事,还闷在屋子里头绣花做什么?早就出去,帮着父亲打理生意了。”
赵婉婉的眼睛闪了闪,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落了空,不过,她这个人啊,素来是有耐心的,苏绛唇对她还有用,她怎么也不会和苏绛唇扯破脸皮,索性顺水推舟道:“这些事情,我也是胡乱听来的,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今日过来,不过是闲话一两句,若是有什么说错了,还请表姐多多担待。”说着,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子道:“这里头装着一些薄荷草,这晕船的人闻闻,立马舒坦。表姐,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表姐收下,切莫嫌弃。”
苏绛唇盯着那白玉瓷瓶,想着前世,她总是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比如说什么美容的面膜,还有什么护肤霜,反正什么东西没有,她都能折腾出来,也不晓得她哪里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表妹客气了。不过这薄荷草真的管用?若是管用,我就真的是谢天谢地,好歹靠着这小东西,也让自己舒坦一点。”
九俗顾顾梅顾四。赵婉婉笑了,她道:“表姐,这薄荷草就是晕船时候用的最见效。我船上的丫鬟都备着了。若是表姐喜欢的话,我使人再拿几瓶过来?”真真是没有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