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做了什么丑事,被人撞破了,一时恼羞成怒,妄想……”钱太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瑶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苏太夫人磕头,对着苏绛唇磕头道:“女儿不孝,原本想承欢膝下,尽点做女儿的本分。却不曾想,女儿的嫡亲外祖母竟然如此污蔑女儿。女儿一生清清白白的,断没有做出任何丢苏氏脸面的事情。只是女儿不明白,五少爷是祖母的心尖尖,难道女儿就是那野草一株吗?抡起名分来,外祖母,我也喊了一声祖母,你这样污蔑我,这样陷害我,你的良心可有半点不安?”苏绛唇坐在椅子上听了苏瑶的话,心底升起了一抹不安,偷偷朝着身后的珊瑚使了一个眼色,珊瑚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留意。苏绛唇放心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苏瑶完整无缺带回去。
“你——”钱太夫人想不到,苏瑶的伶牙俐齿起来,也不输于她的嫂子。4633832
纯的。苏瑶冷冷笑了一声,“我知道母亲不是你亲生的,你早就想着法子作践她。当年老太君护着,没有让你得逞,如今,你就想借着这件事,来羞辱我的母亲,来作践我的母亲。我苏瑶虽不是堂堂七尺男儿,却也是有血有肉的女子。我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会像你老人家那样红口白牙颠倒黑白,更不会让你这等魑魅魍魉的诡计得逞。”说着,苏瑶站起身,朝着最近的柱子撞去,却不曾,身后的珊瑚见势不妙,弹出一粒小珠子,苏瑶跑得极快,却没有留意到地上有粒小珠子,一只脚踩到了珠子,身子不由向前扑去。苏瑶刚刚扑到地上,苏太夫人和苏绛唇两个人都先后扑上去。
苏太夫人见女儿没有撞成柱子,心底先是一喜,接着要想到女儿刚才的决绝,悲从心里来,哭嚎着道:“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害了你。若不是娘顾念骨肉亲情,焉能被人谋算了去。人家是设好了圈套,埋好了陷阱,就等着我们娘俩跳进去,好拿住我们娘俩的短处。当初要是知道你回来会这样,我死活也不会让你哥哥接你去。娘害了你,是娘害了你。”
苏瑶本来是心底堵着一口气,不想让人糟践自己的母亲,不想让自己的声名累到自己的兄长,就想着以死来胁迫太夫人,甚至,要用自己的鲜血,让钱太夫人受人唾骂。可不曾想,她这一撞,却是没有死成,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话,她突然觉得,若是自己真的死了,母亲活不了,哥哥一定会拼命,嫂嫂她……
刚刚想到嫂嫂,苏瑶的脸上就挨了一下火辣辣的耳光。苏瑶捂着脸,不敢置信望向了苏绛唇。
此时的苏绛唇哪有平日的温婉,脸上却是一股杀气腾腾的怒意。“你以为你这样死了,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再说,你怕什么啊?若是你真的清清白白,就别怕人家诬陷你。你嫂子是个没有本事的,但是,若是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污蔑你,就等于是你嫂子我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是敲登闻鼓,告御状,拼着这条性命,我也要你清清白白的做人,清清白白走出去。”
说着,苏绛唇回过身子,板着一张俏脸道:“我们夫妻二人只剩下小妹一个血亲,不管是什么人,敢往她头上泼脏水,就要记住了,镇远侯府不会放过这个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镇远侯府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找回公道来。”
钱太夫人一辈子和人斗,都不曾见过如此阴狠的角色,如此阴狠的话。她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的石头,嘴上却不服输道:“若不是诬陷了?”
苏绛唇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这抹笑意和她柔美的脸庞极为不相称。不知道怎的,钱太夫人突然想到两个字——厉鬼!眼前的女子,好像是厉鬼投生一般。她的双脚一软,道:“我说的是事实,若是真有什么不清楚,你们侯府又当如何?”
“我们侯府出来的小姐,不会做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苏绛唇的笑意越发深了,眼眸里的寒意也越发凌厉。
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用名节来诬陷人这等手段,明知道这样的手段会逼死人,可不管是阮沉鱼这样的角色也好,钱太夫人这样的人物也罢,好像都热衷用这个手段。既然她们都喜欢这个手段,改日,她也好好回敬一次,看谁还敢在她头上使用这等卑劣的手法。
“哼,那不过是你们一家之言罢了。”钱太夫人不屑道。
“对,这不过是我一家之言。”苏绛唇拍了拍手掌,道:“我真的不明白了,太夫人你这样做,能在其中得到什么好处?苏瑶的名声坏了,难道你们钱府的名声就好听了?说一句戳心窝子的话,这件事若是真被你得逞了,日后人家说起苏瑶,一定会说,钱府的那个外孙女,侯府的嫡亲小姐,行为不检点。我想着,你们钱府还有不少姑娘还未出嫁吧?你的女儿不在了,可人家的女儿都在,难道你就不好好为人家的女儿着想?”
果然,钱府的女眷都变了脸色。本来苏瑶是镇远侯府的嫡女,名声坏了,带累了也就是镇远侯府。可若是在自个儿的亲戚家败坏了名声,那就不同。何况,钱府跟镇远侯府的关系还是甥舅关系,这件事一旦闹大了,首当其冲的受害就是钱府的那些适龄的闺女,而不是镇远侯府侯爷以后生养出来的嫡女。
苏绛唇看到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好戏刚刚开始了。“当然,太夫人又怎么会在意,反正死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