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唇坐在寿王妃身边,对寿王妃劝道:“你先喝点汤,缓缓气也是好的。”
寿王妃闭着眼睛,痛苦道:“我现在还喝什么汤?人家巴不得我死,我不如就如了人家的意。”
跪在东次间门外的世子听到此言,就急忙磕头道:“母妃,你折杀孩儿呢。”
寿王妃睁眼,拉住苏绛唇的手哽咽道:“我可怜的轻云,都是被我所累,你去帮我守着她,要不然的话,万一那些人贼心不死,岂不是趁机要了她的性命。”
裁幻总总团总,。苏绛唇盯着寿王妃那伤心欲绝的眼神,差点就信了她的话,若不是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也许,苏绛唇就真的以为,眼前这个老人,不过是担心侄女的老人家罢了。4633832
寿王妃见苏绛唇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又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道:“我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活在世上碍人眼了。若是我去了,兴许人家也不会这么糟蹋我的侄女。”
“母妃,凤娘没有这个胆子的,这一定是误会。”世子在门外苦口婆心道,“你千万不要为了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
寿王妃听到小事两个字的时候,气炸了,推开苏绛唇,穿上布鞋,冲到东次间的门外,到了儿子的跟前道:“你是不是觉得,等我死了,这才算大事?是不是觉得,楼轻云与你不是同一个姓,就算被人糟蹋了,糟践了,你这个表哥也不心疼?还是说,你和那个贱人合谋的?不单单要害轻云,是不是连我也谋算了去?”
寿王妃狠狠捶着胸呐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生养你这样的东西,眼里就只有媳妇,哪有什么老娘?”
“儿子不敢!”世子吓呆了,根本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这个时候,寿王进来了,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寿王妃道:“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你跟他说了半日,他心底兴许还以为你魔怔了。”
寿王妃听到此言,停止了哭喊,嘴角冷笑道:“魔怔,是啊,连我都觉得自己魔怔了。我若不是魔怔了,当日就不该放过那个贱人。”
世子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寿王金刀大马坐在一边的紫檀木圈椅上,对着世子道:“当日,我就不同意你娶她,你偏要她,如今闹得家无宁日,你满意了吗?”
世子没有想到寿王会说出这样的话,跪着磕头道:“儿子惶恐。”
“惶恐?我以为你心底的主意大着呢。”寿王冷笑数声,“现在,是不是打算将凤娘的那个侄女许配给你儿子,亲上加亲,是吗?”
世子的汗滴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凤娘肯定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儿子不明白,素琴是个好姑娘,亲上加亲,不是挺好的吗?”说出这句话,世子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寿王的眼睛扫过苏绛唇,寿王妃立即就明白丈夫的意思,道:“苏夫人,你先下去歇着。”
苏绛唇早就想走了,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似的走掉了。
等苏绛唇一走,寿王才徐徐道:“让门外的陈御医进来。”
世子的手微微颤抖,抬起眼睛望着父母,却发现父母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你告诉世子,这个回春丸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寿王唤人取来药丸,将它摆在御医和世子面前。
世子睁大了圆眸,这不是自己孝敬母亲养生用的的药丸吗?难道父母怀疑这个药丸有毒吗?
陈御医取过药匣子,闻了闻药丸的香味,然后咬了几口,嚼碎了,这才将药丸递给了王妃身旁的嬷嬷,道:“此药和回春丸相似,却不是回春丸,里头加了一味药,若是单独服用无碍,若是和苏合香丸服用,身子会慢慢虚弱,甚至是死。”
世子的全身瘫软了,他太清楚这药的来历,这可是妻子亲自请人做出来的,而母亲的身体虚弱,尤其是冬日,更是离不开苏合香丸。想到妻子要谋害母亲,世子的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寒意,这样歹毒的妇人,会不会有一日会害死自己?
望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寿王妃有点不忍心,这些年来,对媳妇背后使得阴损手段,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曾想,这样放纵的结果,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就连不臣之心都有了。若是让当今的皇上知晓了,不但寿王府不保,只怕和寿王府有牵连的人都难逃一死。拿着几千人的性命,去赌儿媳妇眼里的富贵,寿王妃不愿意。
寿王也不忍心,儿子这些年来,做什么事情都谨小慎微,对兄弟宽厚,对父母孝顺,偏偏摊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妻子。“这些年,无数次我想发作,都是你娘在一旁劝说。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小阴谋,小诡计,无伤大雅,也就当成她想要立足王府,不想让人小瞧的缘故。后来,这手脚越伸越长,你娘说,反正这家业都是你们的,你媳妇真要夺权,磨磨她的性子,等她能耐得住性子,交给她也无妨。可谁能想得到,就因为这样,你媳妇居然想谋害你的母亲。真是蛇蝎心肠。”
世子这些年一直听着枕边风,还以为是父母对自己执意娶她不满,将怒火洒在她身上,心底不是没有怪过父母苛刻。如今,亲耳听到这些事情,他突然觉得,当年那个单纯的凤娘早就死了,从八抬大轿下来的凤娘,根本不是那个自己心爱的女子。悔恨交加,世子哽着声音道:“儿子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可你要想想,你的兄弟,你的姐妹,还有这府里头的人,他们都指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