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花花面花荷。宁嬷嬷在旁听了,越发佩服苏绛唇做事老道,这样子做,既不会伤了情面,也让赵婉婉的盘算落了空。想到这里,宁嬷嬷又出声问道:“太太那边,你看……”
苏绛唇思索了一下,就对宁嬷嬷道:“横竖亲戚一场,这面子情也是要做的。母亲怎么着,都得在赵氏族人面前露面,具体怎么操办,就看着他们是怎么商量的。若是他们占理,就由着他们闹去。至于表小姐,我倒要看看,她这次玩的是什么把戏。”
宁嬷嬷闻言,也明白了苏绛唇的意思。宋氏肯定是要出面的,一来占着亲戚的名头,二来赵婉婉也好,赵氏族人也罢,都会趁机侵吞老太太的财产,有宋氏在场,那些人再折腾,也不敢折腾得太过分了;三来死者为大,怎么也得先把老太太安置好了,再说其他事情。
到那个时候,丧事一过,宋氏借着由头溜掉,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苏家的人是和赵老太太沾着亲,赵老太太一死,不管是赵氏族人还是赵婉婉,都不算什么正经的亲戚。
“奴婢回去之后,会和太太说清楚的。”宁嬷嬷见苏绛唇露出了一丝疲惫,“倒是夫人要保重身子,千万不能为了些许小事,费了心神。”
苏绛唇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晓得。”
宁嬷嬷笑着告辞了。苏绛唇命翠玉送她走。
等宁嬷嬷一走,苏绛唇就命珊瑚去查探赵婉婉小产的真相。到了傍晚时分,珊瑚回来,一五一十禀报上来。
苏绛唇听到珊瑚的禀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想不到那个孩子,居然是折在景王爷的手里。
赵婉婉这个时候,只怕是恨死了景王吧。
“奴婢还听说一件事,如今城里头的人都议论纷纷,说赵氏族长谋财害命。”珊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大街小巷都在说。”
苏绛唇听了这句话,突然间明白了,赵婉婉为什么要烧死老太太了。只要老太太一死,再栽赃给族长,然后,她从中得渔翁之利,不但不会被赵氏族人除名,赶出赵氏,还能顺势培养自己在赵氏的人脉,借机让赵氏成了她的靠山,继而,让景王再次上奏折请封,那她这个侧妃位置稳如泰山。
可惜,小小的红缨坏了她全盘的计划。听到前因后果,苏绛唇真的很想放声大笑,赵婉婉,你终于尝到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吧,红缨,就如当年的赵婉婉一样,一步步取得信任,又一步步毁去了全部的信任。
手里捻起一块糕点,苏绛唇慢慢撕开,一口口放到嘴里嚼。
谁能想到,这红缨是她亲自为赵婉婉预备的,当年,她买下一批丫鬟,从中挑出几个最伶俐的丫鬟,让一个嬷嬷特意训练,天天灌输当姨娘的好处,就是预备着送给赵婉婉的。后来,陈嬷嬷出去买人,红缨就和其他丫鬟一起混入牙行当中,然后一步步走到了赵婉婉身边。这样的算计,她从未对宋氏说过,自然,就连红缨也不知道,当年买下她的人,到底是谁。
当然,苏绛唇不单单灌输了那些做姨娘的思想,也让那个嬷嬷教红缨歌舞,红缨识字,甚至是怎么讨主人欢心,怎么迎合男人。只要一个称职姨娘该具备的条件,苏绛唇都让人倾囊相授,这样教出来的丫鬟,根本不是丫鬟,而是一条毒蛇,一条吐着信子,逮住机会就会咬人的毒蛇,就如前世的赵婉婉一样。
眯着眼睛,斜靠在榻上,这个时候的苏绛唇是慵懒的,也是危险的,至少,珊瑚感觉到苏绛唇身上隐约散发的杀气。“你说,表小姐下一步会怎么做?”
珊瑚摇摇头,道:“奴婢猜不出。”
苏绛唇望着圆光罩垂下的大红洒金缠枝花卉纹幔帐,笑着道:“孝道,我们的表小姐,肯定会成为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孝女。”
这个时候,赵婉婉一定会咬紧牙关撑下去的,她不可能让红缨一下子翻身,压在她的头上。赵婉婉的骨子里有一种自卑,这种自卑促使她的自尊心特别强烈,特别憎恨比她条件好的人,憎恨比她强的人,憎恨踩在她头上的人。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王爷的欢心,只能寄望于侧妃这个名头,只要占住了侧妃的位置,纵然红缨得了宠信,也永远越不过赵婉婉,而一旦红缨失宠,就是死期到了。赵婉婉会不惜一切代价,折磨红缨,让红缨生不如死,就如前世,她是怎么对付自己是一个道理的——
赵婉婉看着报信的人带回来的药材,不由地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这种神色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她知道,苏绛唇的反应,就是那些奴才以后的风向标。若是苏绛唇不理睬她,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凄惨无比,若是苏绛唇肯帮她,看着侯爷这个响当当的名头,相信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她若无其事吩咐人,将药材放入她的小库房,一边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苏绛唇站到她这一边。
现在的情形,对她十分不利,老太太死了,若是按常理,她是要守孝三年,如今嫁入王府做姬妾,至少也要守孝一年。这一年时间,她若是接近景王爷,就等于给了别人收拾她的机会,何况,她已经失去了景王的欢心,再贴上去,只会惹来景王的厌恶,挣不到任何好处。
闭了闭眼睛,赵婉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法子?碍于孝道,她不能服侍景王爷,却也可以利用孝道,让景王不得不请封自己做侧妃。只要坐上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