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幻总总团总,。
赵婉婉真的是如此刚烈吗?一旁的宋氏最清楚的。在赵婉婉起身朝着柱子冲去的那瞬间,宋氏从赵婉婉的眼里看出来一丝狡诈的光。
果然,赵婉婉还没有碰到柱子,就被人拦了下来。她还是不依不饶,拼命挣扎要寻死,这番表演,落在其他人眼里,都赢得不少人的同情。落在宋氏的眼里,却换来了一丝冷笑。
本来,对赵婉婉害死老太太,宋氏只是信了三分,如今也信了十分,这样卖力的表演,只怕是要掩盖她犯下的罪行。至于宋氏为什么这么想,也是因为宋氏对赵婉婉和老太太这两个人的关系很了解,知道赵婉婉心里是恨老太太恨得要死,怎么可能为了老太太寻死觅活?只怕,寻死觅活是假的,做出孝女的姿态,迷惑世人才是真的。
弹了弹衣袖,宋氏不悦道:“你们也不看看这个是什么地方?老太太已经死了,你们难道就不想让她闭着眼睛走掉,非要让她死后也不安宁吗?”
这话一出,灵堂又安静下来,很快地,有人又打破了平静。“苏夫人,你也瞧见,都是赵婉婉这孩子在胡搅蛮缠的,非说老太太被人害死。我就不明白了,老太太又没有冤家仇家的,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下手?依我看,就是一场意外罢了。”
“意外?这府里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你说一个两个的睡沉了,不晓得走水,那其他人呢?都是死人吗?”赵婉婉闻言,冷冷反驳回去。“你们还不是想着,把这件事当成了意外,领了老太太攒下的家产,拍拍屁股走掉了。又怎么会想着给老太太申冤报仇吗?”
那些族人都被赵婉婉挤兑得面红耳赤。
赵婉婉轻步走到宋氏面前,啜泣道:“这些年,承蒙伯母看得起,我们才能在平州生活那么多年,也相安无事。如今老太太走得不明不白,还请伯母帮婉婉找到公道。”
说着,她又要跪下去,却被宋氏拦住了。“我是个内宅妇人,怎么晓得这种事情,依我看,还是要衙门的人来评断才算是公道。”
赵婉婉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的本意,就是想要激出宋氏的同情心,继而,借着老太太惨死这件事,让宋氏彻底站在自己这一边,到那个时候,还怕苏绛唇不帮着自己吗?偏偏,宋氏却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实在是可恨!
“衙门的人不是早验过吗?”赵氏族长不耐烦,“若是真的被人害死,衙门的人一早就来缉拿真凶,焉能不吭不响的?”
宋氏听了,知道族长的意思和立场,就站到一边去。
“那也是因为有人手眼通天,没有法子的事情。”赵婉婉依然嘴硬,不屑道,“这么多年,都对老太太不理不睬的,如今赶着上来,还不是为了那些财产。当年,你们为了一点田产,对老太太不依不饶,从赵氏祖籍追到平州去。如今,趁着老太太年纪大的,趁机挑唆我们祖孙失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说老太太给你去信,那你倒是把老太太的书信拿出来?怎么不见你拿出来?”
族长一急,跺着脚道:“拿出来就拿出来。”说着,就从袖子里取信,也不知道为什么,族长翻了一下,都没有见到那信封,脸色微微发白。就在众人睁眼瞧着的时候,就听到叮当一声,有东西从族长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赵婉婉扫了一眼那东西,顿时大惊失色,道:“这不是老太太最喜欢的镯子吗?怎么在你身上?”
众人随着赵婉婉的惊呼望了过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只镯子,颜色和质地都是上好的,很像老太太常戴在手上的那只镯子。
赵氏的其他族人见族长半日都没有拿出书信,反倒从袖子里滚出镯子,心中已经起了疑心。原来,当日他们上京的时候,是族长说老太太写信,要他们将赵婉婉逐出赵氏,之后,上了京城,诸事也是由着族长和老太太做主,他们也没有插手,直到赵府出事,那些族人才会想着从中捞利,跟着族长去领赵老太太的尸骨。
谁想,赵婉婉先去了一步,领走了尸体,灵堂也比他们早一步布好。族长知道之后,十分气恼,要找赵婉婉理论,赵婉婉站在灵堂里啼哭不止,却一句分辩的话都没有说。
等宋氏一到,赵婉婉口口声声说老太太死的冤枉。如今,族长没有取出信件,袖子里却掉出来一只老太太的手镯,这一切,不得不让赵氏族人起了疑心,疑心族长是不是为了一人的si欲,谋害老太太。想到谋杀罪是要杀头的,那些害怕牵连的族人,不由自主退后几步,和族长隔开了一点距离。
族长自然也瞧见了这种情形,于是恼怒道:“我也不知道这镯子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和我没有关系。”
可他的辩解,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成了狡辩。反观赵婉婉,娇娇弱弱站在原地,用帕子抹着眼泪,不知不觉,众人对赵婉婉的话信了几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族长拼命解释的当会,衙役跟着来了,说要缉拿族长归案。
族长闻言,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下,他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可众人的表情,却告诉了他,他的话没有人信。到了此刻,族长才后悔,后悔自己为了一点银子,把自己赔了进去。
那些衙役也不管这么多,上前抓住族长的肩膀,冷笑道:“是不是你做的,上了公堂自有分晓。倚红楼的名妓可是口口声声说,你昨日喝醉酒,说你放火烧了赵府,意图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