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花花面花荷。“诸位爱卿,朕曾闻圣人之训,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声声都落在那些官员的心尖上,生怕下一刻,皇帝就说拉某某出去,午门斩首。可惜,皇帝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朕昨夜思索了一夜,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日夜操劳国事,实是国之功臣。若不是听信谗言,又怎会犯此错误?今日,朕就做主,把这害人的册子烧了,过往之事,朕既往不咎。着,今日起,三品以上大员扣半年俸禄,三品一下官员扣八个月俸禄,以示惩戒。”打压了几个大贪官,去了王丞相的几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文帝见好就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册子烧掉。
那些文武百官双眼都盯着炉子里熊熊大火,原本提在半空的心,终于在这一刻里落地了。当看到那册子彻底化成了灰,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当然,也包括了王丞相。
文武百官的心里都清楚,这个册子里头,不单单有自己的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有自己的软肋。如今见皇帝当众将册子烧掉了,就是真正既往不咎的意思。想到皇帝能在这个时候放他们一马,那些文武百官心中都有一丝感激,齐齐跪下谢恩,称颂皇帝陛下英明。
文帝知道,自己英不英明,文武百官说了不算,自己说了也不算,只有天下的黎民百姓,在自己死后才能评价出中肯的意见。不过,死过一回的文帝,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子虚名而飘飘然。相反,他将视线重新调回朝堂上。
不论是阮家,还是王家,甚至是潜伏在后面的景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罢手。或许,这件事还会成为他们联合起来的借口。
垂下龙目,文帝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杀机,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做个懦弱的帝王,被人玩弄在手心里头。
天底下的人都以为帝王最尊贵,真正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才知晓,尊贵的不是帝王,而是权利。若没有权利,一个帝王还不如一个平头百姓。
魏仲文被打了十廷杖之后,就回家养伤。大约过了三日之后,一纸诏书将他宣进宫。
文帝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留下魏仲文一个人跪在地上。
“魏仲文,你可知罪?”文帝的声音,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魏仲文逼去。魏仲文听出帝王话里的雷霆之势,只能伏地做小道:“小民不知道犯了何罪?”
“大胆!”皇帝拍击龙案,大声喝斥道:“别以为朕不晓得你们魏家。若是你们一早有了册子,早就交出来换你父亲一条性命,又怎么会拖到今时今日?”
魏仲文闻言,想起了苏绛唇的话。苏绛唇告诉他,这个册子是个祸端,谁拿着这个祸端,就注定是文武百官的眼中钉。若不是为了妹妹,他是不愿意魏家,甚至魏家背后的魏国公府卷入这场漩涡里头,可现在,他没有了退路,不进则死,就是官场上的规则。
“陛下,小民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册子的事情。若不是无意翻到父亲的手扎,也许,我这一世都不晓得会有这个册子,更不知道这个册子,能保全父亲的一条性命。”说着,魏仲文带着梗塞道:“自从父亲过世之后,魏家就少了主心骨,顶梁柱。若是这册子能换父亲一命,我又怎么可能收起来?”
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他刚才那番话是试探,事实正相反,若是魏仲文一早拿出册子,魏家的人,休想从监牢里出来。那些文武百官,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册子出现在皇帝的手中?“你说的可是属实?要知道,欺君罔上,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魏仲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安定下来,魏国公已经驱逐了他们一家子,皇帝也抄过他们的家。现在的魏家,情况是差到不能再差,难道还怕再一次的抄家吗?魏仲文重重磕头道:“请陛下明察秋毫。”那磕头的声音咚咚的,好像敲击文帝的心。
文帝的面色一沉,随即抬手道:“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从明日起,你入翰林做编修吧。”
编修?那是榜眼探花才有的殊荣,皇帝给了他,间接肯定了他的功劳。魏仲文磕头谢恩,然后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御书房。
魏仲文不是第一次入宫,对周遭的景色,也没有以前的心境,只想着快点回家,安抚自己母亲和妻子,生怕她们忧思过多。
当凤驾阻拦了他的去路,魏仲文连头也不抬,就跟着太监跪下口呼:“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也没有听到免礼起身的声音,魏仲文僵着身子,继续跪着。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免礼。”
单单两个字,就让魏仲文的心沉入冰窖里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了阮沉鱼,这让魏仲文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且不论杀父之仇,单单说阮沉鱼如今的身份,就足够让魏仲文提起十分的精神,何况,如今的她贵为淑妃,要想为难妹妹,那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魏公子入宫,是来见皇上陛下的吗?”阮沉鱼望着魏仲文,见他站了起来,头却是低着。
“是的,娘娘。”魏仲文抱拳回答,“小民家中有事,一时情急,阻了娘娘的凤驾,请娘娘恕罪。如果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小民要回家了。”
说着,魏仲文就行礼倒退了几步,准备往另一条小路走掉。
阮沉鱼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堵到人,自然不肯让魏仲文离去。“魏大哥,你是不是在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