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夫人,是有两下子。”管事娘子抬眸瞧了紫玉一眼,又加了一句:“心思都不在这上头,光有手艺,也是没有用的。”
“那她从哪里来的,籍贯在何处?平日里,和谁有来往?这卖身契,是活契还是死契?”紫玉连珠炮问道,丝毫不给管事娘子缓一口气。
那管事娘子张大了嘴巴,最后,泄气道:“这宋嬷嬷也是一个怪人,平日里,也不大和我们往来,和谁最要好,奴婢就不晓得。平日里,她就和二房的太太走得近一点。”
“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尽快处置。”陈进一脸沉重道。“若是求财也就罢了,就怕算了,你先把府里的事情梳理一次,千万不要疏忽了。我现在就去书房,看看书房有什么东西丢了。”
“那宋嬷嬷是什么人?”陈进语气冰冷问道。
楼心月眨着一双黑葡萄一样明亮的双眸,偏着头道:“娘,出去,出去。”
陈二叔感觉到陈进不善,抬眸望着陈进,不解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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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的忙碌,陈进和紫玉才忙完手里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放心。这宋嬷嬷一日没有落到他们手里,就如一把匕首,搁在他们的头顶上,随时都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陈进暗中找了苏锦帮忙,苏锦偷偷调用了自己的人马还有岳父那边的关系网,还是没有查到宋嬷嬷的行踪。
陈二叔听到宋嬷嬷这三个字,脸色一下子变了,道:“她不过是个奴才”陈二叔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陈进知道,却不知道为什么,陈进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管事娘子和绿竹都暗暗心惊,夫人这是怎么了?
楼轻云沉默了,将头靠在女儿的小小头颅上,这几年,她躲在这里疗伤,早就忘记了外头的风景。或许,自从那个人走之后,再美的风景也入不了自己的眼睛。“因为娘不喜欢出去。尤其是看到一家子齐齐整整的出去玩,娘就会”
回到屋子里,陈进见紫玉站在门口张望,心中一暖,这才是他的家人。
陈进一下子怒了,拍了桌面站起身,怒斥道:“没有卖身契的人,你也敢招揽进府?不想活命了吗?”jte。
紫玉一见陈进回屋,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江南平州,阴雨绵绵,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道闪电,雷声阵阵。
紫玉和陈进分开行事,很快地,家里可以查抄的地方,紫玉都细细查抄一遍。到了天亮,紫玉借着要重新整理花园的借口,把花园的土地都翻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不利陈府的东西留下来。
紫玉听了这样的话,心往下沉,这就是说,这个宋嬷嬷的来历,大家都不晓得吗?这样的人,放在府里,岂不是等于养虎为患?紫玉暗中打了一个冷战,万一陈进的对手派人混进来?万一有谁看陈进不顺眼越想,她的心情越发凝重了,脸色也越发阴霾了。
陈二叔的嘴唇抖了抖,害怕道:“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此处,陈进再没有心思和陈二叔说话,急匆匆走掉了。
楼轻云抱起楼心月,轻声道:“难道心月不要娘了吗?”
陈二叔白了脸色,“没有卖身契。”
“没有什么问题?”陈进指着他的鼻尖道。“如果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若是背后有人指使,这陈府就要倒了大霉。抄家灭族,陈二叔也逃不了干系。
出娘那紫。正在门外的楼心月听到母亲的话,就跌跌撞撞跑进来,喊道:“娘,娘,我要出去。”
楼轻云捏了捏女儿脸颊,道:“娘不想出去,你也别出去,好不好?”
“夫人,过些日子,就是花神节了,不如带小姐出去耍一会儿,如何?”夏嬷嬷走了进来,见到楼轻云愁眉不展,劝解道:“这江南都这样,阴雨不断,就是没有消停的时候。”
当前厅的陈进听了绿竹的话,脸色大变,望向陈二叔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善。
陈进见紫玉如此担忧,心中一软,带着一丝无奈道:“宋嬷嬷没有卖身契。”
这宋嬷嬷,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楼心月听母亲这样说,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情,似乎在思考。
紫玉听了点点头,陈进说得对,府里必须先梳理一遍,否则的话,她夜里睡觉也不安宁。毕竟,侯府的教训就在眼前,当年的大奶奶勾结外人,在侯府里放了通敌的书信,才酿成了大祸。
紫玉望着绿竹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卷款私逃,那就好,万一这背后还有人在指使,那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楼轻云沉默不语,她知道夏嬷嬷的心思,就是想着自己出去走动,就不会记起过往的那些伤心事。“再说吧。如果下雨,心月出去,就会生病的。”
紫玉听了这句话,像是掉入冰窖一样。“怎么会?”大户人家,是从来不会要这种奴才的,一是怕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二是怕挟持不了这样的奴才,容易被奴才骑到头上来。
楼轻云坐在美人靠旁边,望着滴落下来的雨帘,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楼心月娇声道:“为什么娘不出去?”
挥退了管事娘子,紫玉将绿竹叫到身边,吩咐了绿竹几句话,绿竹听了紫玉的话,脸刷地一下变白了,急急跑了出来。
紫玉怎么也没有想到,薛氏会把这样的人招揽进来。再加上,紫玉刚才盘问府里的那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