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进了衙门,本来以为衙门的人查清楚之后,就会放自己走,却不曾想,衙门的人连夜提审她,罪名就是她侵占他人民宅,藐视朝廷法令,私设窑子做暗娼。
外室起初不肯认下这些罪名,可那些衙役用了拶指这种刑罚逼供。这种刑罚极其痛苦,所谓十指连心痛,说的就是这种刑罚带来的痛苦。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私刑?当下就按了手指认了罪,然后被判官卖。官卖,说白了,就是做妓女,不过是官府上上了册子的妓女。这类妓女是不能赎的,一生为妓女。外室从未想过,当初进京投靠赵大少奶奶,以为找到了一条捷径,却没有想到,一时的贪念,导致了一生悔恨。从她心动,想要做赵家的外室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这场劫难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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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将苏锦的手拍下,然后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回,最后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赵氏硬塞给赵文轩的。真没有想到这世间有这样的母亲。”
本来女子和离之后,想要找个像样的人家嫁,是难如登天。但凡和离的女子,都是准备了孤老一生的。苏绛唇真心不希望苏瑶以后就这样过一生。
垂眸凝视地面,苏绛唇的双手紧紧捏着那张供词。这件事,幸亏发现的早,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心个么人。
翠玉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绛唇拿着铜箸子在拨香灰,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夫人,奴婢来。”
苏绛唇听到燕窝,想起了苏瑶,“她吃了没有?”
苏绛唇知道,丈夫是怕自己忧思太重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姑奶奶吃了。”翠玉知道苏绛唇极其关心苏瑶,“夫人,这几日,奴婢看着姑奶奶的气色回转了不少。”
作为母亲,难道不希望儿子幸福吗?为了离间儿子儿媳,竟会利用儿子的信任,勾结外人,撒下弥天大谎。而赵文轩也太傻了,到底有没有和女人亲热过,难道也不晓得?竟中了那些人的诡计,差点连累了苏瑶断送了小命。
投鼠忌器,说的就是目前这种局面。苏绛唇不由地敲了敲木案,反复思量最好的解决方法。
苏绛唇闻言,不乐意了,眉毛一挑,道:“胡思乱想,那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你妹妹的事情,你一个人管到底。”
可面对赵氏这样心毒的婆婆,苏锦也不放心妹妹回去。
苏锦的眉头皱紧,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完全是由赵氏和赵大奶奶挑起,他还以为赵文轩是甘心情愿纳外室,于是,他问道:“那这件事到底怎么办?”说真心话,苏锦并不想妹妹和离,这女子和离之后,再去找人家就难了。
翠玉见苏绛唇的脸色不好,微微一惊,轻声道:“夫人,燕窝粥正热着,你要不要先吃几口?”jte。
苏锦没有想到苏绛唇反应这么大,抱着妻子亲了一口道:“我不过是随口一句,值得你这样生气吗?”
是以,想到赵文轩和苏瑶这桩亲事的时候,她总是多了一种思量。赵文轩这个人品性端正,致命的弱点却是赵氏。只要有人通过赵氏摆布赵文轩,那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可苏瑶离开赵文轩就真的能幸福吗?
苏绛唇沉默了,她知道,那次,她拒绝了皇后的同时,也等于掐断了这两家的联系,是以,皇后是恨死了自己,再加上魏丽娟的关系,只怕皇后是把自己当成了死敌来对付。
将供词投入了香炉里,苏绛唇看着它被烧掉,然后用铜箸子将灰打散。
苏锦见苏绛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就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件事不急,好歹等苏瑶和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给你出主意了。”苏锦把玩妻子头上的步摇珠子,又漫不经心道:“你们女子,怎么都喜欢戴这种东西?沉甸甸的。”
苏绛唇拿到了外室的供词,十分震惊,她真的没有想到,赵氏竟如此无耻。为了达到目的,赵氏竟然利用儿子的信任,将他灌醉,和一个未婚少女关在一起,幸好,赵文轩是个书生,喝醉之后,哪有什么行房的能力?若是武将,兴许会在迷迷糊糊之中就会酿成大错。
晚上,苏锦回来了,见苏绛唇沉思,就问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苏绛唇侧头望着苏锦道:“我正心烦着。”
苏绛唇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千折百转起来。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苏瑶呢?孕妇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苏绛唇不想反复刺激苏瑶,何况,她肚子的孩子来之不易。
“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们两个连根拔起。”苏绛唇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她们有胆谋算,就该知道被人算计的滋味到底如何。我是不打算轻易罢手的。这次,我要让她们狠狠跌一跤。”说到后来的时候,苏绛唇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阴狠了。
苏锦躺在黄花梨木卷草纹罗汉床上,手臂搁在脑后做枕头,“赵家早就是昨日黄花了,偏生家里的女人还不安分,妄图……说起来,真真可笑,论亲近,我们侯府和谢氏才算得上正经亲戚,他们算什么阿物?”
苏绛唇将铜箸子丢到一旁,道:“不必了。”
一想到孩子,苏绛唇的头又痛了,若是没有孩子牵绊,将来给苏瑶找个儿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