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云知道黄三郎说的对,就抛下矜持,扯开嗓子喊楼心月的名字。两个人就这样在雨里边走边喊楼心月的名字,期望楼心月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能够自己走出来。
楼心月的确是从洞口爬出来的,她刚开始是因为无聊才在花园里到处乱晃,后来见到有个洞口,就心生好奇,从洞口里爬了出来。一爬出来,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她年纪小,也不知道危险,就想着朝前走走看看。
可当她越往前走,越觉得环境陌生,渐渐地,她就害怕起来。
小孩子一害怕,就想着回家,可她不认识路,也不知道从原路返回就可以到家,只是边走边喊着母亲。到最后,当她找不到母亲,也没有办法回家的时候,只能蜷缩着身子躲在一个角落里。
偏偏午睡的时辰到了,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冲了出来,朝着那个熟悉的声音狂奔过去。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谁也没有想到,在楼心月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楼心月小小的身子,楼轻云一下子吓呆了,站在远处看着马车即将践踏她女儿,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心月,快跑!”
其实,楼轻云这句话是希望女儿转身跑回去,却不曾想,楼心月以为母亲是要她跑到身边去,继续冲着母亲跑过去。
就在马车就要撞上楼心月的时候,一道身影如闪电般飞驰过去,抱着楼心月小小的身子就地一滚,就滚出马蹄下。
死里逃生的楼心月,立即吓得大哭起来。楼轻云飞扑过来,就看到女儿的身上沾了土和血迹,当即吓得面无血色。月上个这。
黄三郎忍着痛,对楼轻云道:“孩子没事,那血,是我身上的。”
这个时候,楼轻云才看清了,黄三郎身上的衣衫都擦破了,血迹从他的伤口上涌了出来,有些血,还沾到楼心月的身上。
楼轻云一把抱过女儿,感激道:“谢谢,真的是谢谢。”jte。
黄三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救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有人对他说谢谢。
黄三郎带着楼轻云母女回了府,一回到府里,他就晕了过去。
楼轻云见状,急忙请来大夫医治。
大夫诊断了半日,才愁眉苦脸道:“这位病人,平常有喝什么药物吗?”
楼轻云听大夫这样说,茫然地望向夏嬷嬷。夏嬷嬷立即上前道:“是的,他一直说自己身上有病,就一直喝药。”
“那药方在何处?”大夫伸手要方子。
夏嬷嬷手足无措道:“大夫,这方子不在我们身上,平日里抓药,也是他自己抓的。”
大夫蹙起眉头,“那药渣呢?”
说到药渣,夏嬷嬷立即精神起来,道:“在,药渣在。”说着,就吩咐小丫鬟去取药渣过来。
大夫翻了翻药渣,然后将每一种药渣仔细闻了闻,最后,他叹气道:“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吃这种方子的药?”
楼轻云大惑不解,正要问出声的时候,大夫道:“他是喝药太多了,在身子里积下毒素,我开了一个药方子,你们给他吃三个月,这身子也就好了。
楼轻云见老大夫说完了,才开腔问道:“他吃得药,有问题吗?”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才徐徐道:“他的身子无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吃药,偏偏这种药,长期吃下去,身子浮肿不堪,还会在体内存下毒素。这次,幸亏发现得早,若是再吃一年半载的,神仙也难救。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各个以为自己懂的点皮毛,却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哪里可以随意乱吃的?”
楼轻云听了,心中的疑惑越发多了起来。送走老大夫,楼轻云仔细看了看黄三郎的眉眼,突然发现,如果他的样子不是这么浮肿,那么,他……
这样的发现,让楼轻云的心沉入了湖底。也许有些事情,她早就发觉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再想着老大夫的话,说这个人若是再服药一年半载,就会无药可医的时候,她心里又酸又涩。
夏嬷嬷走了进来,见楼轻云红了眼睛,以为是担心黄三郎,就道:“夫人放心,这药吃下去,毒性就解了。养个一年半载的,身子也就恢复了。”
楼轻云淡淡一笑,“等他醒来,你告诉他,我有话要吩咐他。”
夏嬷嬷不知道楼轻云的心思,还真的以为楼轻云找黄三郎有事,就点点头:“夫人放心,等他醒来,我就告诉他。”
楼轻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屋。
出了屋,楼轻云直奔女儿的屋里来,此时,楼心月已经换了衣衫,穿着一件大红色翠绿缠枝宝相花对襟衫,配着一条嫣红色提花暗纹裙,梳着双环髻,头上戴着几朵珠花做装饰。
一见楼轻云回来,她上前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仰着头,道:“娘亲,抱抱。”
楼轻云抱起她,然后朝着她的小屁股狠狠打了几下,楼心月没有想到母亲会打她,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楼轻云不管,继续打她,楼心月蹬着小腿,想从母亲的身上爬下来,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的。在这样的情势下,楼心月也只能放开嗓子拼命哭,希望母亲能手下留情。
楼轻云打了她几下,就不再打她,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冷声道:“下次,还敢出去吗?”
楼心月委屈地低下头,摇头道:“不敢,娘,我不敢了。“刚才的那一幕,也把她的胆子吓坏了。
楼轻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