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一身黄袍,年约三十许,身材高瘦修长,眼神锐利,又带些微和狂热,左手执有一刀,刀身古朴,有明眼人看清刀身刻有天兵两字,正是左手刀封寒仗以成为天下的天兵宝刀。
澄灭左掌合什道声佛号道:“大漠施主请。”
大漠孤烟直双眸精芒一现,口中道:“得罪了。”他双目精芒闪现,对方的一举一动莫不掩映于心,肋下,胸前,小腹三处破绽,他身子攸的前倾,左脚虚踏,看势要踱向左边,身子却玄奇得不可思议的向右边斜移,左手天兵宝刀划个大圆,刀锋横消澄灭胸前,左足勾起,一脚直撩澄灭小腹,右手刁钻如蛇,直插澄灭肋下,竟然一出手连袭澄灭要害,最可怕的是,看似脚快,刀慢,却让人凭生刀会先至的诡异感觉。
袁仲观轻叹道:“出招便深得动静之玄机,似慢实快,似快实慢,冥冥中还有后着变化,果然厉害。”
澄灭却是不急不徐,左掌下沉,右手钢刀蓦的前劈,本为是他的刀略慢,只是瞬间刀身吐出一道红色刀焰,场内顿时热气蒸腾,那刀焰离刀而来,竟是比封寒刀手脚均快得一步。
朱炎看得合不拢嘴道:“刀罡,我的天。”
江仲海身为少林门下,了解倒是更确切道:“是燃木刀法引发的燃木真焰,只要中刀,那真是惨不忍睹,只怕要成为火人。”
大漠孤烟直眼神冰冷,双瞳依旧精光闪亮,敌手背部,肩侧,两处空门,身子急旋,闪来刀罡,左手刀神乎其技的绕腕成反手持刀,看也不看向旁横插,直指澄灭肩侧。
江仲海点头道:“此人刀专行偏锋,喜近身搏击,正好可以遏制燃木真焰的威力。”
澄灭一招劈空,一口真气不尽,身子平移尺许,要拉开距离。大漠孤烟脚步一错,如附骨之蛆般抢身而上,刀势不变。
好个澄灭刀身反转,间不容发的隔住来刀,大漠孤烟直毫不放松,刀身一触之后,身子蓦地一矮,刀尖斜挑向上,反撩澄灭腿侧。只看他咫尺间刀锋的变化,就知道此人刀法实至鬼神莫测之境。
朱炎看得冷汗大冒道:“这小子刀法变得好快,而且够刁钻,那刀尽在手腕转来转去,哪里有这么用刀的。”
吴棠微微一笑道:“别人脚都能使剑,用手腕出刀,也不希奇。”
澄灭连退六步,凭借神妙的一苇渡江,好不容易拉开距离,右手钢刀倾刻间,虚劈七下,一连斩出四道红色刀焰,成井字型凌空飞射向大漠孤烟直。
大漠孤烟直一声轻喝,左手刀尖闪电前刺,就在澄灭的燃木真焰要化焰为火之时,他左手刀尖施出一系列让人叹为观止的小巧刀法,将四道刀焰旋成火盾,反向旋回,激射澄灭。他身子也紧跟前纵,一刀真插澄灭当心。
江仲海也呆了眼道:“燃木真焰还能这样破,那个大漠竟然改变了真气的流向,真不可思议。”
澄灭也没预料到对方破焰手法如此精绝,竟然还能借力反向而回。看来对方来势汹汹,一时心里倒犹豫不定,还要不要发燃火真焰,总算他佛门守心之道学得不错,强自摒弃一切干扰,双目盯视来刀,吐气呐声,钢刀化为双手合持,划出一道红芒,接着拦腰反切,又是一记红芒闪现。
那飞来火盾,被那先到的刀芒一下割为两半,刀芒余势未歇,直劈大漠孤烟直眉心,后发的一道刀芒如闪电般横切大漠孤烟直腰际,那大漠孤烟直身在半空,双脚反荡而起,左手天兵宝刀直点袭向眉心的红芒,与那红芒一触,真劲激荡而出,震开红芒,顺势空中一个翻腾,来得澄灭身前,刀锋破空呼啸,直劈澄灭头颅所在,正取澄灭旧力刚才,新力未生之时,时机把握精妙之极。
澄灭高宣一声佛号,沉眉凝目,觑得刀势,身子以铁板桥之式蓦的后仰,闪过这间不容发的一刀,紧接着几乎不加思索纵身前跃,正好避过,大漠孤烟直掠过之后的背心反刺。
这几下变幻莫测,鹰起鹘落,称得上精彩绝伦。双方再次相对,大漠孤烟直人随刀走,化为一抹轻烟,连续虚踏数步,深得缩地成寸之奥妙,刀身横切,半途中再生变化,化为直劈,近得澄灭身前,再度化为横切,变换快无其匹。
澄灭心如古井不动,见招拆招,身形步法丝毫不乱。大漠孤烟直一刀快过一刀,一刀诡过一刀,每每从绝妙得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招,刀势奇绝。
朱炎看得大叫过瘾。
江仲海若有所思道:“这大漠孤烟直刀法全走奇诡路线,会不会太过追求角度,反而落入下乘。”
袁束观振眉道:“我也有同感。”
吴棠内心暗忖,一语中的,这大漠孤烟直若不能破除此限,无上刀道,再难寸进。
澄灭虽处下风,却是心神丝毫不乱,刀身左撩右劈,面对对方如波浪起伏般诡异刀影,如謦若盘石,巍然不动,每三刀之后,总会趁对方回气之机,攻上一发,略减对方狂增的气势。
一时间两人竟然斗得难分难解。
大漠孤烟直久战无功,眼中寒芒一闪,双脚再生变化,诡异之极的连移七个方位,脚步移动之间或凝重如山,或轻飘如羽,左手天兵宝刀却是隐藏身后,成为最难猜测的无刀势,他双眸紧紧盯着澄灭双眼,寒冷得不见一丝表情,七步踏过,大漠孤烟直已经气势强得无以复加,只听他沉眸低喝道:“天兵绝灭。”随他语声传来,一道突如其来的冷电从其右肋下反刺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