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军营的伊朗士兵挥手示意停车,瓦达莉亚和迈克尔-理查德森等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遇到什么问题。刘明的心也微微有些紧张,但他经过了突袭卡拉鲁兹补给基地的惊险战斗,眼前的一幕只不过是航行过大海的人见到的一条小河而已。
他将ak47自动步枪抱在怀中,向窗外看去,只见古兹里亚以及阿方索神父正和卫兵交涉着什么,卫兵拿起电话向营地内的长官请示。看到这一幕,刘明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不安,他将步枪的枪管贴在脸上,冰冷的钢管带给了他一种镇定的感觉。
武器真的是有生命吗?刘明看了看手中的步枪。虽然是钢铁制作的杀人利器,但它躺在战士的怀中时,变的那么温顺,那么静谧,好像已经沉睡了千年;而射击时,它又是那么刚烈而不羁,那么全身贯注,好像凭借自己就能征服整个世界……啪啪——刘明想像着ak那清脆的连击,突然感觉手中的武器仿佛活了起来,与自己血肉相连,成为了自己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是的!武器是有生命的,它的灵魂是主人赐予的!
刘明抓紧了步枪,车队得到放行,缓缓向营地内开去。看到营地内的布置,刘明越来越不安,只见战俘营中关押战俘的营区全部空空荡荡,但到处都是伊朗工事此起贲临,全副武装的伊朗士兵在机枪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开进的车队。
当车队开进到营地中心的空地上时,刘明看到空地边高塔上的轻机枪立刻居高临下,瞄准了车队。
“哇——”迈克尔-理查德森吹了声口哨,说“你们的防卫果然很森严啊!这里究竟关押着什么大人物?”
这时车队停在了空场中心,几个伊朗军官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警惕的走了过来,身后的几十名伊朗士兵个个高举步枪,瞄准了车队。
刘明手下的突击队员纷纷举起了枪,情势又有些紧张了起来。古兹里亚从前面的卡车上跳下,走到刘明身前低声说:“长官,我看形势不太对啊!怎么一个战俘都没看见?我们会不会有什么搞错了?”
刘明眉头一皱,向前示意了一下,古兹里亚向当前的几个军官迎了上去,用伊朗语笑着说:“你们好啊!今天的天气可够热的!”
那军官见他说的一口熟练的伊朗语,神情稍微放松了一点,面带狐疑的问:“你们是那支部队的?为什么来到这里?”这时卡车上的士兵纷纷跳下卡车,而刘明立刻示意大家揭下卡车上的篷布。篷布一揭开,满载医疗用品的箱子露了出来,上面大大的红十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古兹里亚笑着指了指刚跳下车的阿方索神父说:“我们是保护这位神父来这里的,他们是联合国的人道主义车队,专门送药品而来的!”
那军官见状松了口气,将手从腰上拿开,显然他也听说过这支车队。然而就在他想和古兹里亚继续交谈时,海达从车上走了下来。那军官见到海达一愣,马上脸上闪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他大声说:“好!既然如此,那你们马上把药品搬到仓库吧!”他转过身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古兹里亚也转身冲刘明一笑,示意一切顺利,马上开始搬运药品。这时那军官突然转身,闪电般从腰间拔出手枪,“啪————”一枪打在了古兹里亚的背后,古兹里亚应声而倒。
“不————”刘明大叫了一声,就待冲上前去,那军官身后的伊朗士兵手中端着的自动步枪在第一时间里,朝着车队卡车旁的突击队士兵倾泻出了密集的弹雨。
顷刻间,血肉横飞,变生肘腋,即使是刘明也是在惊讶了几秒的时间之后,才机械地举枪开始还击。
嗒嗒嗒嗒——高塔上的机枪向暴露在空地上的突击队员疯狂地射出了密集的弹雨,刘明眼前的一个个伊拉克士兵顿时满身弹孔,被扫倒在地。
刘明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想象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纰漏才让一个完美的突袭计划成为了被屠杀的惨剧?
在几十支自动步枪的近距离扫射之下,所有驾驶室的前窗玻璃已经成了一块块布满了碎裂痕迹的碎布,在遭受到密集扫射之前没有来得及反应,那么驾驶室中几乎不可能留下活人了!
一瞬间,伊拉克突击队已然伤亡惨重。面对着遭受倒突然袭击的局面,从后车上跳下来的伊拉克士兵们并没有浪费时间去思考前方的兄弟是不是还有活着的可能,只是凭借着积累深厚的作战经验,或者是一种战士的直觉,在纷纷跳下了卡车之后,利用迅速的翻滚或是依托着大型卡车后部的巨大轮胎和车体,与那些伊朗士兵们对射起来。
到处是痛苦的呻吟、暴戾的吼声和猛烈的枪声,飞舞的子弹擦着刘明的脚跟打在了地面上,伴随着一声变了腔调的呼啸声远远的跳了开去。刘明已经木然了,仿佛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四周被打的鲜血横飞的战友倒下去的尸体,看着子弹在古兹里亚的身体旁打出一片片尘土。看到海达拉着兹芭,正躲闪着弹雨向伊朗人的方向跑去……
他……为什么……刘明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这个叛徒!这个该死的海达,是他出卖了我们!刘明的眼睛顷刻间变成了红色,他象受伤而濒临死境的嗜血困兽一般怒吼了一声,不顾身边的枪林弹雨,向海达和兹芭的方向追去。但他刚跑到古兹里亚倒下的地方时,就被人一下按倒在地,一个伊拉克士兵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