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不禁有些颓然地跟着那人重新往楼上走,心里头莫不是天底下的酒楼都是一家,早知道就不挑酒楼对冯广下手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办法脱身,自己已经被那少年推进了另一间包间。这间包间似乎是酒楼里头最大的一间。薰清秋才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白纱在自己面前一晃,差点让她花了眼。
只见红烛***之间,一条悠长盘旋的白纱曼曼起舞,像是一个从月宫仙境里头跑出来的仙家舞者,环绕着董清秋翩跹飘飘。
红灯笼里头的光亮在白纱飞舞的同时因那股气流而时明时亮,正好伴随着纱的节奏,简直是古代版的舞台灯光效果,董清秋实在有些懵了。不明白这空空的纱巾是怎么飞舞的,朦胧中她仿佛能透过纱看到中间一个白衣男子正在舞剑,那白衣男子剑法飘逸,舞的时候衣袂翩跹,动的时候是高山悬崖上的银练倾泻而下,静的时候则如同雪山湖泊,雾气弥漫,让人看不真切。
薰清秋恍如在梦境当中,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住脑子里头的一线空明,再定睛看去,确实是有一个男子,并非幻境。那男子额头上系着一个白抹额,正中央是一颗银白色的珍珠,发着奇异的光彩,正是那珍珠的耀眼,才让董清秋肯定这不是梦,她做过那么多珠宝的梦,梦里头的金银珠宝才不可能是这样真实的感觉呢。
薰清秋咳嗽了一声,像是丢了一颗石子,把这一幅美妙却又透着些诡异的画境给打破了。她算是看清了,原来不是白纱自动飞舞,而是那男子的剑气带动起整条白纱,若是单独看白纱起舞便已经觉得是新奇极了。不过现在看那男子舞剑就已经算是一种享受,再由那剑气还能带动起整条白纱,更是难得。
薰清秋在外边鼓掌叫好,故意放粗声音,“妙极,妙极!”董清秋这两声故意做作的粗鄙声音,登时让整个人纱共舞落入流俗,那男子估计觉得心中的那点意境都被董清秋给破坏光了。便挽了一个剑花,收剑身后。
白纱缓缓落地。再难以掩盖那男子地庐山真面目。
只是这一瞧,倒是让董清秋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掉落出来。那男子第一眼瞧去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仿如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潭渊,只知道往下落,却着不了地。再看第二眼,却还是难以找到词来形容他的容貌,用鬼斧神工,人间仙境嘛,好像不是用来形容人的。可若是说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又实在是太俗套。
若是要董清秋用一句话来概括,她只会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然后就继地表情继续看他。
当然,眼前这个男子并非焰城董清秋所见的赵无痕。
那男子朝董清秋走来,站在她地对面,对她展露迷人的笑,“你,好——吗?”
“唔?”董清秋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她还以为他是对自己说“你好”,却没想到后面还带了一个语气助词,这个词一带,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薰清秋心里头发毛,这男子不会又是认得宛思秋的吧?真看不出来,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认得这么多男人?!
她决定死磕到底,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时候,就假装不认识。大不了到时候再说是怕暴露自己女儿装的身份所以才不得已为之嘛。
她冲男子笑道
谢公子关心,不知道公子叫在下来是为了何事啊?”
男子眉头轻轻一耸,显然没想到董清秋看待自己的眼神可以保持着那样的冷静和陌生。他掉转头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束羊霍草,举在薰清秋面前。
“你忘了么?你告诉我地,一叶知秋,我一直记得。”
这句话简直是让董清秋嘴角抽搐,心里头对宛思秋真是哭笑不得。这大家闺秀拿什么草来做媒介不好?非得找一治阳痿的羊霍草,然后让别人帅哥一个个认真无比地拿着那草深情说话,怎么想都觉得宛思秋有些恶趣味。
“哈哈,什么一叶知秋?我看公子是认错人啦。”董清秋把自己僵硬的脸给拨了拨,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告辞啦。”
“等等。”眼见得薰清秋要走,男子忍不住伸手拉住她,“你若不是,又怎么会为了这一片叶子而来?”两只眼睛里头满是殷切之色,恨不能涌出水来,就等着董清秋点头承认了。
薰清秋早已经调整好心态,不看帅哥的眼睛,只盯着帅哥抹额上的那颗珍珠说话,“不是我要来,是你的跟班不放我走啊!哥们,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得很,我看你啊,是太想你要找的人了,所以思维混乱,随便揪着一个就不放。”
“是啊,我太想念她了。”男子幽幽叹息了一声,说着“她”,目光却是看向董清秋地,“思秋,我知道是你。即使这么久没见,即使你女扮男装,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他灼热的目光让董清秋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灼热的目光呢,即使是渴望拆穿自己的赵无痕,也没他这般热烈。
薰清秋的心扑扑乱跳,这男人实在是比赵无痕还直接嘛,直接就点破了自己的姓名,点破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她都还没来得及“见机行事”,就直接被判了“死刑”。
只是,看这男人的样子,和从前的宛思秋是不是很是熟稔,董清秋冷眼旁观,却只觉得这男人的视线仿佛从自己一进门起就没有从自己地身上挪开过。应该说他与宛思秋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