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只觉得自己的头很沉很沉,好像自己在一个十分怪异的梦里行走,那个梦里头有许多合欢相抱的欢喜佛,他的耳朵里头好像是充斥着一个老太监令人讨厌的声音,教导着自己男人和女人有着什么不同。
朦胧的画面似乎定格在欢喜佛那曼妙的曲线,以及她浑圆又傲然挺立的胸脯。那尊佛像忽然变活了,变成真正地一个大活人,一个对着自己回眸一笑的女子,那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仿佛是董清秋的模样,她披着一头长发,朝自己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臂细长且白嫩,像是长白山上的雪一样,画面陡然一转,他再看清楚的时候,便只见她闭着双眼,被明月松搂在怀里,明月松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偷偷吻着她的唇。
他看着明月松一直亲吻,从额头到面庞到双唇再到她的玉颈,只是明月松渐渐模糊,他感觉到自己像是捧着董清秋,而刚刚吻着她的人分明是自己。
上官凛直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挣扎着想要从这个噩梦中醒来,等到他渐渐有了一些意识的时候,却直觉得自己的腰酸手软,当然最重要的是上身有些冰凉。
冰凉,上官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正是这个寒噤,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些知觉。他好容易才使得自己睁开眼,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才使得自己地意识回复了正常。
上官凛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给牢牢绑住,屋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屋子里头的油灯也已经燃到了尽头,还剩下一点点灯芯在剩下的灯油里头挣扎。
上官凛慌忙下床,可是双脚被绑,他还没站稳就又重新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也磕着了旁边的床脚,好不狼狈。更糟糕地是,上官凛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上身一件衣裳也不留。完全赤膊着,屋子里头更是一片狼藉,只余下一扇被撞坏的窗户在清晨的寒风中呼呼地摇着。
“该死!”上官凛完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中招的时候,定然是董清秋往这屋子里头点了什么迷香,自己只顾着拆穿他是不是轩辕季的徒弟,却一时大意着了他地道!
他一面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他只记得自己把董清秋的那些金银珠宝都给抖落出来,然后自己扯断了他的袖子,接着便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把他胸口的布给扯掉。他为何去扯董清秋的胸脯?上官凛努力地回忆,但那时候自己地意识已经有些飘忽,现在努力回想,却也只能想出一个大概,似乎是自己看到了什么,让他急于去证实。
是什么?上官凛想不起来。他哪里知道自己中了齐云山的迷香。撕扯董清秋衣袖的时候,那迷香已经渐渐控制了自己的思想。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让他迷失了自己,再之后做了什么,那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上官凛心情烦躁,却也不愿意干坐在这里回想。他匆匆扫了一眼全房。除了旁边丢的董清秋那两件被自己撕烂的衣服,便只有那一只黑布鞋最是刺眼。上官凛提了一口气。尽管浑身被五花大绑,他却还是倚着床脚站了起来,像僵尸一样一跳一跳地往桌边靠,好容易才能够奔到旁边,上官凛背转身子把捆缚着自己胳膊的一边对准了桌上还剩下一点火苗地油灯,油灯那微末的火焰好容易才把绳子熏着,却也把绳子下勒着地皮肤给烧得通红。
上官凛皱着眉,隐忍着,直到那点火苗把那一处的绳子烧老化了,这才把自己的身子挪开,凭着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把绳子给挣脱松弛,他麻利地解开自己手上的绳索,又把自己脚上地解开,他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把自己捆了这么多圈,上官凛猛一跺脚,稳扎马步,一股气运行周身,这才把浑身上下地绳子悉数挣脱开。
他这一跺脚,客栈底下顿时掉了一层的灰,那店小二刚刚起来打扫客栈,一仰头就吃了一鼻子地灰,十分不爽,窜上楼就对客房里边喊道,“客官,您要练功也不能在房里头啊!”
楼底下的掌柜的正要数落店小二怎么能对顾客如此无礼,楼上的房门却一开,一只手伸出来把店小二给拽了进去,啪地一声又重新重重关上。
那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就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飘,头一昏,状况都不明白,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上官凛在屋子里头扫了一圈,除了那一只黑布鞋,董清秋连一件完好的上衣都没有留给自己,偏巧听见店小二说话,不由分说就把他拽了过来打晕,换上他的外衫。
那店小二的衣衫又脏又臭,上官凛黑着一张脸勉强给自己穿上,把那一只布鞋又重新塞进怀里,便打开门往楼下走。
掌柜的刚才就注意到楼上这间屋子的客人有些奇怪,昨天夜里明明投栈的是一位官爷和一个小书童,后来又有一个衣着华丽的高贵公子找上门去。然后大半夜的那官爷又领着小书童走了,只剩下那公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头。
现在早上这公子又不知道搞些什么名堂,而且怎么换了一身行头?掌柜的没看清上官凛穿的衣服是店小二的,见他匆匆下来,便拦住他道:“客官,您的房钱还没给呢。加热水一共是一吊三十钱。”
上官凛伸手一摸,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分文?都被董清秋给摸走了。
掌柜的这时候也看清楚上官凛的衣裳是店小二的,不禁骇然道:“客官,你这是……”上官凛再懒得理会掌柜的,直接把他往旁边一推,掌柜的转了几个圈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