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台见董清秋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这才知道她根本只是借机了解有关江望寒的消息,拿他的银钱给自己谋福利,不禁冷哼道:“难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江望寒么?那我现在可就去取了他的性命。”
董清秋辩驳道:“我这不是想看看焰城的形势如何么。”
“焰城的形势与找人有关吗?”
“有啊。万一形势不好,那个人出了焰城,我们不就扑了空么?人家虽然在焰城,但是也长了手脚,说不定就没呆在焰城呢?”
董清秋的强词夺理让燕崇台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浓密,“那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啊?”
董清秋见把燕崇台逼得急了,只能见好就收,谁知道这大魔头哪根筋不对又想些法子折磨人,正要说那就启程去焰城吧,谁知道不经意瞥见门口,眼珠子登时就冻住了,只是这两秒的错愕,董清秋立马把头埋在了饭碗里,一双筷子在桌面上胡乱的夹着,连夹住了燕崇台的筷子也没注意到。
燕崇台不知道董清秋这突然的转变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就也看向门口,只见门外进来两个粗衣汉子,那两汉子身上穿的衣服和靴子都是用各色兽皮制成,一个人身上还扛着一块虎皮,看这模样倒像是打猎的。
只不过这两人器宇轩昂,尤其是没扛东西的一个,尽管穿着粗制滥造的兽皮衣裳,但却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显露出他绝非寻常猎户。
燕崇台更加好奇,见董清秋忽然埋头吃东西,显然是认得这两人,不觉多看了两眼。那两人因为见着酒楼里头人满为患,正准备出去换一家,谁知那店小二早已经拉住两人,说道:“两位大哥,今天你们入了本店,算是捡着大便宜啦!那边有两位大老爷请店里所有的客人吃酒哩!”
他说着就指向燕崇台那一桌。
那猎人扫了那边一眼。看着神情恹恹却又有些与众不同的燕崇台,眉宇之间不禁流露出一丝异色,当然他的目光只是在燕崇台身上短暂停留,就意识到他身旁那个低头只顾吃东西的男子更加不对劲。
本来已经要迈出店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燕崇台身边,燕崇台看着来人朝自己走近,那眼眸里头透着一股杀意,他运功护体。手已经扣住了木杖上地机关,正想着只要他发难就立马先发制人,谁知道那人只是对着埋头奋战的董清秋冷冷出声,“是不是你啊!”他的声音里头还带着一丝颤抖。
董清秋抱着碗的手一松,碗“咣当”跌在桌子上。董清秋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只得抬起头送上一副假惺惺的笑脸,“咦。刘兄,这么巧啊?!”董清秋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和其他人议论到上官凛,他老人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天爷还真是会降及时雨啊。
她哪里知道上官凛自从江妃自杀,就马不停蹄地领着手下赶往焰城,直到入了焰城才知道江望寒居然率领部下去了孤竹国,甚至已经和孤竹国开战。上官凛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原本还只是打算隐藏身份刺杀江望寒的他却也不得不在边关亮出自己地身份,派人下达紧急军令让江望寒速速返至焰城。
谁知军令还没有送出,就收到江望寒班师回焰城的消息。上官凛已经坐守焰城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江望寒的耳中,于是江望寒驻扎于此,派人送去书函给上官凛请罪,却并不急着回焰城。上官凛当然知道江望寒盘算着什么,若是平时,他小惩大诫也就罢了,但这一次,他要的是江望寒的性命!
他原本还在考虑该为江望寒找个什么罪尤或者找个什么借口来解释他的“意外身亡”,现在却没想到他自己犯错在先。上官凛在得知边关安然无恙之后,便觉得这是上天给他除掉江望寒的绝佳机会。他于是再次装病,事实上却乔装离开焰城,务必要让驻扎在朱江县附近地江望寒来个“饮鸩服罪”,毕竟是他矫诏出兵,一旦江望寒是服毒自尽。他手底下的这帮人也没有不服的道理。到时候只要他再安抚一下部属。定能平稳的将江望寒的大部收为己用。
上官凛打着如意算盘只带着冯广一个人轻骑出了焰城,到朱江县之后。并不急着入军营,而是到县内闲逛找突破口,哪知道会在这里碰见她!
是她!当董清秋抬起头的时候,上官凛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地一跳,然后就静止不动了。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地毒发了,所以让心脏停止了跳动。但是他还有意识,望着董清秋那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笑容,上官凛只觉得头顶上的一座大山被挪走了,心口在骤停之后又活泛起来。她没死,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绵绵气恼,上官凛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不想承认,但心底却是的的确确在为她担忧,一想到她那日为了救自己才会被妩仙门主带走,上官凛的心里头就有许多不安。他当然希望她平安无事,可是真见到她还潇洒地活在这世上,而且逍遥快活地请所有人喝酒吃肉,甚至还把他的玉玺和令牌拿出来作威作福,让楚国和孤竹国干了一仗,上官凛就气得想把她剥皮拆骨。当然,就目前而言,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她的身旁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男子。
以前是明月松,现在又换了一个更加俊俏地贵公子伴在她的左右。上官凛看向旁边坐着的燕崇台,眼睛里头微微流露出敌意,燕崇台正巧也看着他,不知道董清秋口中的“刘兄”到底是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