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讲完,毋自得意洋洋,满心期待着后土的赞美。却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半点声响,心道这是怎么了,赶忙回过头来一看,却只见后土双眼望天,泪流满面。
李松大惊,心道你怎么哭了,当下里拉起后土,直向那幽冥血海海面掠去,后土也不反对,只象块木头一样,任由李松拉着。
到了海面,后土也不言语,只在幽冥血海旁边找了一僻静角落,静静的打坐,再也不象以前那般活波灵动,只见那阳光找在后土身上,隐隐升起一片圣洁的光芒,直想让人顶礼膜拜。此刻,李松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里长叹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几句,却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原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身殉,身化洪荒万物,却是天道残缺,惟独没有那轮回地狱,只在肚脐这里留下了一片幽冥血海,是以洪荒众生灵死去后便无所依托。如此大的因果,自然要由身具盘古血脉的祖巫来补全,后土为那第十二大祖巫,远没有其它祖巫那般暴戾,这重任自就落在了后土身上。
后土在看见众多生灵死去后魂魄在洪荒中飘荡,心下本就不忍,只想着如何帮助这些魂魄解脱。后又和李松在血海中超度了万千魂魄,心下越来越感觉得自己的造化就在这幽冥血海之中的魂魄上,但天机模糊,后土又如何猜得透?因此,只得和李松一边超度魂魄,一边寻找机缘。
待听得李松法杖名为轮回,却是道机牵引之下,后土顿时全然明白,当下心神极度震荡,却是又喜又哀,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哀的是此道一成,自己却也要随之而去了……
李松无奈,心道真是造化弄人,没想道自己一语成乩,不知是成就了后土,还是害了后土,但心里却是愧疚万分,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后土一命。可事已至此,却再也无法挽回。当下里李松见后土在那静坐思考地狱轮回事宜,只在旁也选了一处地方,陪着后土,也不去打扰。
好在那冥河老祖自上次被李松打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幽冥血海也安静了很多,再不象原来那般气候恶劣。
建立地狱轮回是何等庞大工程,饶是后土身为天道指定人物,也冥思苦想了十年才在心里有一个轮廓,后土先前被李松道机牵引才明白自己使命,只道李松是天意选定来帮助自己之人,所以也不隐瞒,只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完本本的讲给李松听。
李松听见后土所言地狱轮回,已经初具后世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轮廓,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当下里不由自主的对后土道:“我听后土妹子所言,应是比较完备,然有两处似不大妥?”
后土忙问是何处不妥!
李松道:“妹子所言轮回,却人人都是一样,可洪荒众生,有的贤俊,有的愚笨,有的勤德善良,有的却为恶多端,如此种种,若都是一般轮回,怕体现不了天理昭昭,因果循环!”见后土面露沉思之色,李松又接着道:“一个人死后轮回,若还是记得前世记忆,业力不除,怕是转生后亦永远纠缠于前世因果之中,如此以往,只怕会引起天道人伦之混乱。”
后土听得李松话语后,又是一言不发,端坐思考去了,李松见此,也自是一旁近坐。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在金鳌岛碧游宫内,截教通天教主只觉得心念一动,掐指一算,如何还不明白幽冥血海将要发生事宜,只叹了一口气,吩咐门下白鹭童子道:“且去三仙岛唤你云霄师姐过来!”
后土才再次睁开眼睛,却是在五年以后了,见李松亦端坐旁边,心里甚是感动,只轻轻对李松说道:“道友,后土的大道就要成了!”
李松见后土醒来,如何不知,却心下哏咽,不知该和后土怎么道别,只觉得千言万语酝酿在心头,却每一句都不合适。
后土见李松一言不发,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就顿时涌上心头,眼泪却刷的又出来了,只一双含泪美目直视李松道:“道友与我虽只相处百年,却是后土自洪荒以来最为快乐的百年,道友难道就无话要讲吗?”
李松却是思绪飘飘,想起了百年前两人初次相见时,后土一袭白裙,坐在那岸边,睁大眼睛对着自己说:“你是何人?为何在血海里?在里面玩什?”那是何等的青春张扬,后来又和后土一起在幽冥血海内超度魂魄,争斗冥河老祖,中间发生的故事数不胜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松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份后土白色的影子……
但眼下此刻,两人却将再无相见之日,李松亦只觉两行眼中一热……
后土再也忍不住,只趴在李松肩膀上失声哭泣,李松拍着后土肩膀,任由后土泪水打湿自己衣裳……
良久,后土才又抬起头,离开李松,眼睛仍是发红,面上却不再伤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毅。
后土将手一挥,只见五滴精血飞进李松额头,隐入不现。后土道:“我今送你五滴祖巫精血,第一滴你可用来锻炼肉身,以你先天甲木之精再配已盘古父神遗留的祖巫精血,或可将肉身修得比我等祖巫更为强悍,其余四滴你可自留,或许日后有其用处。”
后土又道:“而今我已知道机,我巫族日后有场大劫,虽说我巫族行事乖张,不遵天道,但却不该全军覆没,望你看在我面上,存我巫族一丝血脉!成与不成全凭天意,尽力即可!”说完,后土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后土交代完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