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亮的保险柜也被打开了,里面一叠叠的红票子,是最近两个月的收入,还没来得及存入银行呢,先在他这里搁着,至少也有一百万左右,也都被郑国栋他们收走了,装在了一个大袋子里。
钱亮和胡浩面若死灰,一言不发地被强行摁着跪在那里,说不出的屈辱,也说不出的绝望。没了,一切全都没了,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再是大学城的大哥,不再是富甲一方的流氓头子,不再是出门前呼后拥的人见人恨的狠角色,而只是一条流氓狗,甚至连街上的流浪狗都不如。
“呵呵,难得两位老板如此慷慨大方,既然如此,虽然你们伤了我的兄弟,我也不好太下手绝情。道上话讲,做人留一线,凡事好相见,这一百多万,就留给你们做养老金吧,你们现在已经身无分文,我们也不想太过压榨,好,你们走吧。”梁辰呵呵一笑,挥手说道。
两个人登时惊喜交加,没想到梁辰居然这样大方,没有废掉他们之后再让他们走,相比于道上动辄不是我亡便是你死的血腥规矩来说,简直是太仁慈了。
要知道,在道上混,如果斩草不除根,必留大后患。
两个人心头大喜,刚要站起来道谢跑路,却猛然间听见梁辰身后阴沉沉地一笑,随后,吴泽已经走过来,“辰哥,我不同意就这样放他们走。”
两个人心底下登时就一沉,抬头一看,吴泽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里的怒火就如同地狱里燃烧的火焰。他跟李吉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平时关系最好,现在李吉险些挂了,左肩膀还不知道会不会废掉,他当然不肯善罢休。其实,何止是他,在场所有人今天险些栽了一个天大的跟头,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朝阳人来说,如果就这么放他们走,那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嗯?小泽,你的意思是?”梁辰转头问道,不过两个人交目之间,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自不必说了。
“辰哥,放他们走可以,给他们这一百多万养老也可以。不过,这钱,只能有一个人拿走,剩下的一个,依旧要为我们兄弟的伤残,尤其是为吉子还有山子的重伤买单。我也不做过份的要求,按照道儿上的规矩,只能走一个,剩下的那个,留下右手就可以了。另外一个,可以拿钱走人,我们朝阳人向来说话算数,只要这样做了,就绝对不会再动那个走出去的人一根手指头。看你们如此兄弟情深,呵呵,应该是抢着来留下这只右手吧?”吴泽盯着两个人,阴沉沉地一笑,那笑容却让胡浩和钱亮周身发寒起来。
“你,你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相让我们互相残杀!”胡浩脑子倒还算比较清楚,一下跳起来道,却被旁边的人生生地摁着脑袋压了下去。
旁边的钱亮却不说话,一对三角眼睛眯了眯,神色有些阴森起来。
马滔满身杀气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大麻袋,将袋子口打开,登时,刺鼻的血腥味儿冲天而起,一大堆鲜血淋淋的手指头便露了出来,整个场面血腥无比,两个人饶是见惯了江湖,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吗的,让你们留下一只右手算是便宜你们了。谁敢不照做,我把你们剁成人棍让你们今天只能拿脑袋走路。”马滔声声怒吼,震得棚顶的吊灯都摇晃了起来。
“两位老板,看起来就算我想饶了你们,我的兄弟们也有些不愿意,众怒难平啊,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梁辰摇头叹了口气,已经走了出去。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马滔当啷一声已经扔下了一柄刀子,随后,一群人已经走出了会议室,甚至还有“好心人”将会议室的门帮他们关上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只留下了钱亮和胡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