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凉的水冲洗在伤口上,这些人开始不哼哼那么厉害了,伤在头部的人在互相擦拭,然后扯出布条来包裹伤口。
我点查了一下。算上我们,总共来了二十五个人,现在被啄伤的就有一十三人之多。一人掉下山崖,这猫头鹰绝对有古怪,说不定就是有人估计放出来的。
要知道猫头鹰这东西,虽然不属于五仙(狐黄白柳灰)之一,可是昼伏夜出。吃腐食,叫声凄厉,加之形象恐怖。所以更像是鬼神的信使,所以很多农村都有说法,夜猫子夜晚叫枭是数人的眉毛,一旦数清楚,这人也大限将至。
所以绝大多数的猫头鹰都沾染了一身阴气。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只是普通的猫头鹰的话,疯道士的破煞符虽然厉害,不至于能要它们的命,可是在符激发的那一瞬间,很多猫头鹰像是受到了致命打击,好像是人用古怪之法喂养成的,说不定就是白纸门的仇家。和绑架朱霜的人有关。
冲洗完毕,我又领着这一批人回到了部队之中,发现疯道士和朱富祥正在研究地上死去的夜猫子。
很快他们也得出了一个和我同样的结论。这些夜枭绝对是被人控制,有意放出来攻击他们的。
是谁呢?是绑架了朱霜的那伙人么?
如果要是的话,就说明他们知晓后面有人追踪上来,但是让这些夜猫子来攻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没有人能说出答案来。
不过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敌暗我明,而且也不知道敌人的目的是什么,上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
能看出来,朱富祥的心头更加的烦闷,讨论了一会,他又远远地站开,像是一尊立在风雨中不动的石头。
已经快午夜了,探路的白纸人差不多都要回来了,这些白纸人用奇怪的方法制成,每个拥有白纸人的弟子,和白纸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既是主仆关系,又好像存在血缘关系,有冥冥中的联系,不管这些人走到什么地方,纸人都会找到他们的。
可是奇怪的是子夜过尽,竟然没有一只白纸人回返。
大家都有点坐不住了,刚才被夜猫子啄伤是小事,可是要是丢失了和自己心神相联系的白纸人,那就是比天还大的事。
白纸门的秘法虽然不外传,但后来我们还是渐渐地知晓了一些,一般情况下,每一个人白纸门传人终生只能拥有一个纸人,从开始的选冤魂,阴气喂养,封入秽纸,熬去其烈性,建立情感和信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种关系,如同抚育孩子,如同追求情人。
除了阁主朱富祥,还有他的堂弟朱富安的纸人未动,所有的人都将白纸人派了出去。
白纸人有意识,行动飘忽,之前并没有任何人会担心它们。
可是现在不安的情愫渐渐的在人群中形成,怎么可能一只白纸人都没有回来。
在焦躁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可能连一只都没有返回?
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中又过了一个时辰,都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们要去找寻各自的纸人,肯定是出情况了。
朱富安连忙安慰住众人,回头对朱富祥说,“二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咋都没回来?”
朱富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从刚才那些夜枭出现时我就在想,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古怪了,冤魂暴走逃脱牢笼,随后就有人劫持走了小霜,现在刚进来披云山就遇伏,确实好像有人要专门算计我们一样。”
不愧是白纸门的门主,头脑一旦冷静下来,很快就想清楚了些东西。
朱富安愕然点头,“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朱富祥叹了一口气,“一会天亮的时候,让其他人都回去吧,我看人多了也没用。”
朱富安点了点头说行。
这时候龙炎却发对道,“师傅,我们都进来了,怎么可能回去,再说我们也担心你,担心小霜,再说,现在控神失去联系,你问问他们谁愿意回去?”
龙炎这么一说,果然所有人都嚷嚷着不回去,一个是必须找到小霜,另一个,要是丢失了控神,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朱富祥看大家群情激奋,也没有再强行要大家回转,只是说天亮之后再看情况。
不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是眼前笼着披云山的云雾,心中也是隔着厚厚的迷雾,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依然沉重,寂静,潮湿而又漆黑。
没有人睡的着。
我朦朦胧胧地看见有人在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在与纸人感应,试图获得一丝冥冥中的联系。
可最终他们都摇了摇头,神色沮丧的一言不发。
我靠着一块大青石躺着,事不是太关己,没有他们心中那么焦躁,微微睡了一会,中途尿意袭来,便远离人群,出去小解。
迷迷糊糊地正放水,忽然米疙瘩在眼前现身,我吓了一跳,正要训斥,却见他大打手势,好像是说自己遇到了奇怪的情况。
他手势复杂,我也看不尽懂,好像是说那些纸人都被人给捉住了,捉纸人的人也发现了他,对着他一路追赶,他逃了好半天才逃了出来。
我心中虽然惊讶,连连轻声问询,只是语言不通,不能从米疙瘩口中问出再多的情况,比如那些人的相貌,比如用什么方法捉住了白纸人。
知道这些之后我更加谨慎,让他回到了槐木牌之后,到休息的地方拍了怕疯道士,将刚才米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