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虽然三女儿不在了,但只要有陶然在就不能亏了孩子,不和俩儿子比也要和雅欣一样,想的倒是挺好,一碗水端平,谁知这话刚说完,就听门口处有人嗤笑出声:“四房?不对吧?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霍至礼是霍家三子,怎么分家产这么大的事就没人通知我呢?”
霍老爷子身子一震,大睁着双眼直直的看向来人,记忆中的相貌已然见老,只有那只眼,仍像当初一样,隐含着对自己的愤恨。
当爹的嘴里说的再狠,又有谁知道,午夜梦回他脑子里都是儿子被自己打瞎了双眼,血流满面的样子,这畜生,当初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压住心底的酸涩,他转头质问二儿子:“是你让这畜生来的?”
霍志义垂眸道:“爸,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弟弟,他也姓霍。”
一听此话,老爷子勃然大怒:“什么弟弟?我霍家没有这么罔顾人伦的畜生,把他给我赶出去,快点给我赶出去!”
怒吼间他瞥了眼外孙,见墨陶然面色阴沉却没有憎恨,这才稍稍的安下心,不是他偏心眼,手心手背都是肉,去了的已经去了,他只希望活着的能好好活着,这畜生,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回来做什么?
做什么?霍至礼回来就是为了把霍家折翻天的,自打前两天听二哥说,父亲要把所有的家产都给大哥,他心中的火就蹭蹭上窜,早不分家晚不分家,这时候分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就是因为二哥顾念兄弟之情帮了他吗?
他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当初为了个外人,他用个往生莲位的摆件打瞎了自己的眼睛,并告诉他,从今往后不许说是霍家人,如今更是落井下石想把他往死里逼,这人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
一手拨开上前阻拦自己的下人,霍至礼摘下墨镜,露出那瞎了一只的眼睛,佞笑道:“畜生?你骂我是畜生?霍老头,我和他们几个都是一母所生,我要是畜生,你又当他们俩是什么好饼?”说这话,他首先一指霍雅欣。
霍雅欣瞬间面无血色,僵在当场。
见此情景,墨陶然也转头望向霍雅欣,双拳紧握神色莫名。
心生怀疑的绝对不止他一人,霍老爷子作为大家长并活了这么多年,他又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听到儿子的话,再见到女儿的神色,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却还是支撑着道:“老刘!快把这畜生给我撵出去!快撵出去!”再说下去,他怕毁的就不是一对儿女了。
管家老刘犹豫的望了眼霍志义,磨磨蹭蹭的刚要上前,霍至礼却转头笑看向墨陶然:“想必他们都告诉你,是我把你们墨家的财产一扫而空吧?呵,你这傻孩子,他们说你就信?你就没想想,你墨家暗室隐藏的那么深,没有钥匙我怎么进得去?”
墨陶然耳中轰鸣,周身冰冷慑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假想会成真,其实不是他想相信,他是不能不信,父母早亡,姑姑也不在了,如果仅存对他好的几个人他再去怀疑,他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
“霍至礼你闭嘴!”霍雅欣泪流满面,却知自己以无法再隐瞒,她双膝一弯,缓缓跪在父亲面前,“爸,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三姐,对不起陶然……”
当初霍雅姿听到丈夫身亡的消息,悲痛欲绝之下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当看到自己血流不止,很显然不只是孩子不保,怕自己真就这么走了,急救中她拉住了自己的亲妹妹,告诉她自家钥匙的隐藏地点,让她取出来交给儿子陶然。
对于她来说,妹妹是自己的血脉亲人,完全可以相信,却不知霍至礼回头找到了霍雅欣,说他不是男人的把柄被人知道了,那人不求别的,只要墨家那块两顿重的巨型原石,否则就要把这事宣扬出去。
当时霍雅欣的为难可想而知,如果三哥是赌钱赌输了欠下巨款,她说什么都不会理会,转头就会告诉父亲,让父亲收拾他,可偏偏是这种把柄被人知道了,如果宣扬出去,三哥今后怎么做人?可把原石给三哥?她又不敢,毕竟这块石头不是别的东西,父亲喝多时言语间曾透露过,那块石头不但体积重,种水更是极为难得,那是名副其实的价值连城,那是姐夫家的传家宝啊!
陷入两难的霍雅欣,看着面如死灰的三哥,再想着里面生死未卜的姐姐,她最终还是心软了,毕竟传家宝再难得也是死物,三哥却只有一个。
她想的是,姐姐现在性命攸关,她告诉三哥钥匙地点让三哥自己去拿,然后再把钥匙给她送过来,回头她去跟姐姐或者是外甥请罪……就像霍雅姿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自己的亲哥哥,却从未想过,她三哥把墨家的暗室一扫而空,就那么一去不回头了。
姐姐是在她眼皮底下出的事,墨家的钥匙是她亲手送的人,心中的愧疚差点把她压垮,要不是母亲病重再经不起半点打击,陶然年幼前程未卜,她真想一头撞死去给姐姐赔罪……
“老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听了妹妹的话,霍志仁痛心的看向霍至礼,骗了雅欣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这真是他当初能舍己为人的三弟?即使心中埋怨,他也一直以为老三是一念之差,现在看来,他真的错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霍至礼冷笑反问,“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不知道吗?没有他墨似锦我又怎么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