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用过,她不觉得善良是错,但她却厌倦了所有人用此来要挟自己。
重卿表面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实则心里却风云涌起,慕止似乎平静的太过诡异了。
“我确实利用了你的善良不假,可你也该知道像你这样的人陪在殿下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软肋,他是太子是以后的天子,而你慕止除了给他带来永无止尽的麻烦再无其他!”
慕止轻轻的点点头,重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从她决定参与边境之战时,就已经在沈沾墨和孟情歌之间做了一个选择。
“你说的不错,解药藏在了哪里?”慕止挑了挑眉道。
“这个,一会才能告诉你。”重卿精细的眉眼眨了眨,略带几分挑衅的韵味。
而这一会之后。
“皇上驾到。”许阁庭外一声响亮的通报声。
慕止想走,但还不知道解药在哪里,重卿分明就从进宫之前安排好了这一切,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慕止眉头轻蹙,声音冰冷。
重卿从木椅上起身,大红色锦裙在地上绽开,她袖口轻垂并未回答慕止的话而是淡淡道:“陪我演了这出戏,我自然会告诉你。”
慕止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过去率先打开了厢房的门,厢房外没有守卫可庭院内的巡逻的守卫,见了慕止都像是见了鬼一般,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皇上并未带太多的人来,而是只有他和一个小公公。
慕止狐疑,沈沾墨呢?
来不及思考,皇上已经到了眼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
“民女拜见皇上。”
“女才拜见皇上。”
皇上瞧见慕止眼神中闪过一分诧异之色:“起来吧。”
几人进了厢房,慕止给皇上让了座之后便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
“你怎会在这里?”
慕止被问的一堵,抿了抿唇道:“今日虽与重卿见面却并没有私聊过,父皇也知道我们曾是旧识,所以就没忍住来找她说些私密话。”
皇上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慕止怎么办才好,他在边境的表现今日也有人上奏了上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慕止这孩子竟如此可雕,不由语气放软了不少:“坐着说。”
慕止点点头,便伸手给重卿让了一个座,自己却没有坐下来,而是膝盖一弯跪在了皇上面前:“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何罪之有?”
“今日,儿臣不该莽撞,不给父皇和重卿台阶下。”
皇上却笑了,虽说当时着实生气,但现在听了慕止的表现和她现在这副灵动的乖巧样子摆了摆手:“无妨,朕原谅你这一次,太子婚配之事日后商议,不问太子是否同意,重卿现在都没有点头呢。”
重卿的眉心微蹙,这皇上对慕止还是挺仁慈的,说是仁慈倒不如说他发现了慕止的闪光点。
慕止知道重卿不点头这分是欲擒故纵,原本自己对重卿的印象太过于片面,以为帮了自己就是朋友,却不知在这个世界,任何人多可能因为一己私利随时叛变,重卿就是其中之一。
若真算交情,她们的确谈不上什么交情。
“民女惶恐,不知皇上这么晚来这里是所为何事?”重卿稳坐,语气平淡,见皇上想让慕止退下又补了一句:“刚好良娣也在这里,皇上但说无妨,良娣方才还逼问民女莲妃娘娘一事,可见她也是极度关心莲妃娘娘呢。”
我了个操,这就把自己卖了!
慕止已经被重卿阴了好几次,再次中招也没有多大的波动了。
“你已经知道了毒药之事?”皇上显然有些诧异。
慕止点点头:“是,儿臣已经知道了。但儿臣认为此事不宜过早下结论,若是莲妃娘娘所为定会在重卿来之前处理好那些毒药,为何还要穿着带毒药气味的衣服来故意引重卿搜寻,又为何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搜查出来呢?若说啊毒药平常人不可闻,这理由太过牵强,用毒者想必在用之前定会将此毒调查清楚,以绝后患。”
皇上知道慕止聪慧,现在更是对她有所好感,至少她没有像旁人一般对莲妃深恶痛绝:“继续说。”
重卿的眼神越来越深,慕止这是准备干什么?
“儿臣以为,此事应该交给重卿处理,自儿臣对重卿的了解,她查出此毒来源并不费事,因为重卿说了这个毒天下所知之人极少,只要查出此毒来源定能知道这毒是哪个宫里买过。”
皇上心中一喜,不管是不是莲妃所为,他也要知道真相:“慕止所言为真?你当真有这样的本事?”
重卿骑虎难下,若说自己没有,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定不稳,若说知道就要安排一场大戏,光找替死鬼就是件麻烦的事。
“是,民女可以办到,请皇上和良娣放心,民女一定竭尽全力办这件事。”重卿气沉丹田的说。
慕止抬眼对她启唇一笑:“那么有劳神医了。”
两人若无声息的对视一眼,咬牙切齿。
“只可惜,良娣是看不到月初东方,事态明朗的一天了,良娣何苦这般急着回边境,多陪太子些时日不成?”重卿不恰事宜的回敬道。
皇上略带诧异:“慕止,你准备回边境?”
慕止终于知道重卿这贼货是何意了,她生怕自己要了解药的下落之后,托付他人去营救翼城百姓,不离开宫中,所以让皇上来,一旦自己在皇上面前坐了决定便再无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