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抬眼看了一眼此刻浑身都散发着寒意的沈沾墨,才惊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连声音也略微不淡定了:“禀皇上,郡主求见。”
在床上百无聊赖的一边拨弄着薄纱一边窃听情报的慕止,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胡乱的用已经被沈沾墨扯坏的腰带随意绑在腰上,从床上跳了下去。
“孟情歌?”慕止看着莫言,不可置信的问。
且不说孟情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离国吗?就连她是怎么安然无恙回来的都是一个疑问。
“是。”莫言的视线在慕止的腰带上停留了一眼,随后便低下了眼睛。
慕止狠狠的瞪了沈沾墨一眼。
“不见。”沈沾墨一副她要见我就见我?的模样,身子一转就走。
莫言一愣,正准备回身就听到慕止淡淡的说:“让她过来吧。”
沈沾墨脚步顿了顿,慕止给莫言挤了个眼睛,立马像个小猫一样揪住了随时准备爆发怒火的沈沾墨的衣袖:“她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见一面又何妨。”
沈沾墨眼神一转瞥向慕止,慕止后背一凉,揪着他衣袖的手轻轻的甩了甩:“晚上随你。”
沈沾墨挑了挑眉,意思明显不过,你确定?
慕止就知道这贱人得寸进尺,但她确实想见孟情歌,咬着牙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孟情歌被召进了书房。
她一身翠烟衫,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比当初的模样更为俏丽可人,而那双眼睛里却只剩凉薄和淡定。
那些往日似乎不复存在,慕止也隐约有些记不清,很多年孟情歌与自己并肩驾马的样子了,那个时候她是她唯一的挚友。
“情歌参见皇上。”孟情歌的眼神轻轻的掠过慕止便低了下来。
沈沾墨坐在上好的红香木座椅上,淡淡道:“起来吧。”
孟情歌依旧垂着脑袋轻声道:“谢皇上。”
“易国的郡主,不知从离国回来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一句话,褒贬在内,一是沈沾墨念着她就算害死了自己的子嗣却还是易国的郡主,自己的妹妹,二,一个易国的郡主却一心想着别国着实可笑。
孟情歌轻轻的咬了咬唇角,她细眉狠狠的扭着,看上去人见尤怜,声音里带着清淡却又哽咽的气息:“情歌想求皇上一件事。”
沈沾墨似是打趣的嗤笑道:“朕也听听,你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还妄想求朕何事。”
孟情歌的嘴唇几乎快要咬破血:“当年我并不知道慕止是为我好,我孟家一夜之间倾覆,姐姐为了救慕止和白七夜死在我面前,可如今,我不奢求皇上还能留我一命,只求能看在我吃了断魂散的份上,保住我的孩子。”
断魂散?慕止看着孟情歌的眼神变得深邃,她居然为了这个孩子吃了断魂散。
若是慕止猜的不错,孟情歌定是在被灌进流子汤之前就喝了断魂散,断魂散能不留痕迹的抵消流子汤的药效,但是这就意味着孩子和孟情歌只能留一个。
倘若她在孩子出生之前在喝一次流子汤,便会流产,若是不喝,那么孩子出生之后断魂散就会发作,她必死。
这是唯一能逃过流子汤的解药,却也是毒药,一般来说只有把女人当成生子工具,事后又不想留下女人的人才会用这种药。
“苏千绝可知道?”慕止忍不住问。
孟情歌听到慕止问这句话,不由心里一阵涟漪,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眼眶涨的厉害:“不知道,我当着他的面服了流子汤,事后装疯卖傻才逃出离国,他一直觉得这个孩子是他一生唯一的败笔,并不想取我的命,如今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又怎会管我。”
慕止冷笑一声:“苏千绝果真是个没心的qín_shòu,一生当中连一点污点和把柄都不留给他人。”
“慕慕,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原谅我吧,你一定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我不能失去他,慕慕,求求你帮我保住他,万不可让苏千绝知道。”孟情歌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慕止面前。
依她对慕止的了解,慕止心里一定还是善良的,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慕止是答应了她,可。
“既然你这么想留住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只不过。”
孟情歌忙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能帮我保住她。”
慕止笑道:“只不过,我要你告诉苏千绝实情。”状欢医才。
“什么?”孟情歌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