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现在很有反派的觉悟,既然被推到了当初苏铁鸾那些人的位置上,没有理由坐等自己被人拉下马。
更何况,他并没有那些人一样被拉下马的理由,如果一定要说理由。那恐怕就是今日铁板一块、各安其乐的菊城,让某些人少了往日日进斗金的特殊待遇,所以坐不住了,所以跳出来了。
对待这些人,秦铮不介意狠一些,他曾经是个很怀柔的人,但怀柔换来的不是好声好气,而是即便弄不死他,也要把他所关心的人拽入地狱的恶毒。所以,与其等待这些人下手,不如抢先一步,即便这过程中可能是尸山血海。
果然如张思钒所料的那样,刚刚假模假式装作悄悄潜入菊城的第二天,他们一行人就被发现了。隐秘机动司有自己特殊的地位,那些人自然不敢对他们动手。而是大半夜留了不少礼物在他们居住地的房梁上……丰盛而具有威胁性。
张思钒嘿然一笑。把这些东西挂在了窗户外面,然后继续着自己的调查。
第三天一早,窗外的包裹变成了一个小箱子,里面的东西比前一天成倍地增长起来。他状亩才。
对方。加价码了。
张思钒将这件事悄悄知会了秦铮,然后大咧咧收下了箱子,自己开始按兵不动起来。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在短短两天后,又一次送来了一口箱子。
这一次,是因为他们发现,尽管张思钒表面上是偃旗息鼓了。可郑琼永却带着一群人私下继续着调查,看来这价码加的既然不够啊!所以在这一次的箱子里,除了一样丰盛的内容之外,还有一个信封。
张思钒打开一看,笑得颤抖起来,因为这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拍得是一个抱着一两岁小娃娃的柔美女子。这是他张思钒的妻子,两年前结婚,娃娃一岁半。也就是说,这两口箱子已经是对方能接受的底线,再不识好歹,那就不是送礼,而是送丧了。
“看不出来啊。”张思钒叹道,“都以为菊城现在最为稳定,谁知却风暴暗藏。”
郑琼永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收队?幌子摆的差不多了吧?”
“怎么可能?”张思钒冷哼一声,“做戏要做全套,哪有丢下搭档自己跑的人呢?不怕损害我们的声誉度么?再说了,隐秘机动司蛰伏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公开亮相,让对方吓一吓就怂了,传出去丢不丢人?就算是设计好了的,也要表现出我们的风骨,顺手给那边争取更多时间……所以,给我把这俩箱子扔出去!”
周围的隐秘机动司成员应了一声,抬着两只沉甸甸的箱子,顺着窗户丢了下去。
他们住在六楼,箱子也不过是木质而已,就这么忽然从天而降,“哗啦”一声,洒出无数金光璀璨,让周围经过的路人两眼放光,却又心怀疑虑。
这要撒的是钞票,或许大家就冲过去抢了,但眼前这东西太硬了,应该是有记录在案的,拿回去也只能看看,说不定会惹一身脏……真是可惜啊!人们心中生出了望洋兴叹的感受。
当然,也有那没多少顾忌的,这不就有一个年轻人鬼头鬼脑走上前去,打算捞一把么?不过还没等他捡起东西来,就被忽然挤进人群的黑衣人给拽住了,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封锁了现场,把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拦在了外围,方才有一辆豪车停在了酒店门外。
门一开,一个女人走了下来,带着巨大的墨镜,遮蔽了自己的容颜。说实话,她倒不是真的在遮掩自己的身份,而是怕吓到一些无辜的人,方才做出了这种打扮。
“那个山寨货来了,”小十七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秦铮,“看来郭志丹宁愿自己出面,也不想让他埋伏在菊城的人露出破绽啊!我越来越觉得那些内鬼的身份很鲜明了,绝对是我们身边的人!”
秦铮不置可否,苏婕妤则慢慢喝着面前的茶,他们三个是找了逛街的借口出来的,现在就在消息海的楼上,静静等待着张思钒的信息。
张思钒就站在窗边,他还没把对方完全惹急眼,所以不担心出现狙击之类的事情。顺着远处的光源,他看到了在消息海楼上的秦铮三人,微微一笑,显然,秦铮这是打算看看他的本事了。
正想间,郑琼永出去了一趟,然后汇报道:“那个冒牌的苏博士来了。”
“请进。”张思钒笑道,他对这个女人好奇已久。
冒牌苏青诗走了进来,摘下了墨镜,瞬间让众人眼前一亮。
尽管都曾看到过苏青诗本人的照片,可那毕竟已经是多年前的人了,怎么比得上眼前活色生香的真实?如果不是知道她很危险,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轻易栽倒在石榴裙下,向这个女人沉浮的。
真是一家人啊!张思钒想起了秦铮身边的苏婕妤,这老苏家真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命硬都有主,让世间无数少年等白了容颜,备胎到深沉啊!
“张司长,”冒牌苏青诗笑着伸出手,“幸会。”
张思钒和她握了手,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显然……你不是苏博士。”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必要虚与委蛇,先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这样说话才愉快嘛!
“张司长慧眼如炬,”冒牌苏青诗笑得花枝乱颤,“你可以叫我苏青诗,我并不介意,当然了,你也可以叫我苏青词,我更喜欢这个名字。”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里有难以察觉的落寞感飘过,若不是张思钒眼神好,恐怕就真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