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冀王爷有一次在林间闲逛散心,只有常志腾一人护卫。林间一条蜿蜒曲折溪流叮咚作响,溪边细柳轻扬莺鸟娇啼,沁人肺腑的花香扑面而来。
冀王爷心情舒畅踏着溪边碎石闲步徐行,欣赏着鱼欢鸟翩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对景抒情寻觅佳句。
溪流拐弯冀王爷眼前一亮,前方一个俏丽美人正临溪浣衣,湛蓝碧波倒映出浣衣美人弯着的婀娜身影。
溪边柳絮轻杨偶拂一下浣衣美人弯着的纤腰,踏着碎石闲步徐行的冀王爷目光扫向美人如被电击,灵感一闪突然脱口吟诵:
“溪边美人腰若柳..”
常志腾跟在不远处护卫,佳句随风飘进耳中,捂嘴一笑隐身在附近树丛中,便于王爷踏青觅句陶冶性情。
冀王爷瞅着浣衣美人忽然双手挪到胸前作抱月状,忽而又夸张地划道弧形,双眼闪闪发亮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开眉宇嘴中念念有词,双手一会儿抱成球状,一会儿划作弧形,弄得躲在附近树丛中偷窥的常志腾一头雾水。
“弯,圆..”冀王爷在浣衣美人溪边不远处小道上来回踏着碎石,比划着手势不住嘀咕,纠结半晌难以取舍,忽然转头朝附近林间诧异扫视,“人呢,人呢!”
躲在附近树丛中的常志腾以为浣衣美人离去惹得冀王爷搜找,探头看到美人仍在溪边浣衣,知道冀王爷是搜找自己,赶忙钻出树丛来到冀王爷面前:
“王爷,有何吩咐!”
“喏,你说溪边美人该怎样形容!”
冀王爷朝不远处浣衣美人努努嘴,转脸盯着谦卑躬腰的常志腾。
“小的才疏学浅,平时打打杀杀尚能应付!妙语形容美人恐为难小的,粗俗俚语恐玷污眼前美景..”
“妈的,还拿起架子了!这‘才疏学浅’、“玷污”一套套词语嘛!说,快形容一下溪边美人!”冀王爷有些不耐烦,瞪一眼常志腾又朝美人那边努下嘴。
常志腾怕冀王爷见怪一直不敢正眼看溪边美人,恐冀王爷以为他有非份之想,冀王爷催得急迫只好扭头朝美人那边仔细看一眼,嘴唇一咧脱口而赞:
“恰如浣纱西施美!”
“妈的,西施,西施,用得老套了!还有没有一点新意!”冀王爷听到常志腾形容不满地摇摇脑袋,瞟下溪边美女又双手忽作圆状忽作弧形自言自语,“溪边美人腰若柳,碧波映照弯如月,圆如月..”
“都好,都好!”常志腾蓦然明白冀爷忽作圆状忽作弧形的手势用意,将两句诗重复一遍身腰前躬竭力奉承,“古人月下一推一敲觅得千古佳句,王爷日下忽圆忽弧尽显美人佳韵!”
“妈的,真看不出你这小子武功有一套,文采也不差嘛!”王爷被拍的浑身舒坦,夸赞地拍下常志腾肩膀。溪边浣衣美人听到岸边喧笑声,抬头回眸一笑冀王爷感到整个魂魄被摄,美人就是后来升为正室的彩媚娘娘。
当时林间只有冀王爷和常志腾,外人无从知晓这两句诗文。此刻冀王爷冷不丁蹦出“溪边美人腰若柳”,目光紧盯眉梢粘着细挑树叶的被捆在树干上的那人双眼,如果真是常志腾,必能说出下句诗文。
“碧波映照弯如月!”那人糊着黄泥的脸上嘴唇吃力挪动飘出下句诗文,冀王爷心中一凛转身便走,确信眼前这人必是常志腾。
常志腾见冀王爷突然转身远去吃惊不小,以为用“弯如月”惹得冀王爷不开心,不管唇内淌进泥浆改开迸喊一声:
“不,不!碧波映照圆如月!”
黑白无常俩人和施飞皆被常志腾和冀王爷弄得一头雾水,冀王爷消失在林间,稍待片刻随风荡来骡马嘶鸣,常志腾知道冀王爷打道回府,沮丧绝望蠕动着沾着黄泥的嘴唇不住机械重复:
“弯如月,圆如月!弯圆,圆弯..”
“不好,难不成变神经了!”
黑白无常俩人盯看着眼前黄糊糊脸庞上机械蠕动的嘴唇,小声交头接耳,转头忽然大吃一惊也不见了施飞身影,俩人陡起一层鸡皮疙瘩以为来到鬼域,睢着眼前黄糊糊脸庞商议一番,白无常转身提来一桶清水,劈头盖脑冲常志腾泼去。
“啊!”
常志腾机械重复着“弯如月,圆如月”的口腔顿时蹦出一声惊叫,白无常接连提几楹清水劈头盖脸泼来,常志腾乘隙张嘴吸几口清水冲洗掉嘴内泥浆,清水冲洗的黄泥顺着衣服直朝下淌,黑白无常俩人瞧着流淌的泥浆哈哈大笑。
“咦!这黑白阴阳脸怎么淡了一些!”
突然,白无常停住手中水桶诧异盯看着常志腾脸庞,泥浆冲洗掉的脸上半黑半白肤色似乎消淡一些。黑无常也盯看着诧异不已,冷不丁伸手朝常志腾身前捅一记:
“妈的,还不感谢你爷们!爷们是用童子尿糊泥给你治病!”
常志腾也感到脸上舒坦许多,冷不丁脸庞朝前一冲映在白无常提的半桶清水中,看到脸上半白半黑颜色好象是消淡一些。
返回狱中常志腾倒头便睡,身上穿着狱卒新更换的一套破衣,地上也重新换上新的干草。
呆在黑屋中一连几日不见有人提审,饮食也比一开始喝的清粥好许多,猜想冀王爷肯定暗中关照,要不了多长时间将会释放自己,重返冀王府做贴身保镖也未可知。
心存冀盼也不在阴风伤人,反剪背后的双手被铐到了身前,抬掌抹下黑白阴阳脸庞暗自神伤,感到这种形象返回冀王府即使冀王爷和男丁们见怪不怪,但彩媚一帮女眷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