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吆喝声由远而近,二胖吓得胆颤心惊紧紧扯着屋面茅草。两个家丁握着大刀兜转到附近,一股秽气随风袭来,两人皱着眉头绕着茅房兜一圈,赶紧朝远处搜去。
二胖伏在屋面上偷偷看着俩人远去,松口气刚想溜下屋面,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敲得路面咚咚直响,一个黑影疾朝这边冲来。二胖以为被发现吓得猛地一抖,抓着屋面的一把茅草冷不丁被拔起,身体直朝檐口滚去。
“完了!”
眼前一花身体滚落檐口,一把抱住檐口旁刚才攀爬上屋面的树枝,身体悬吊在枝枝下摇晃着。
睁目四扫不见刚才冲来的黑影,忽然茅房内传来哗哗声,二胖一股恶心险些呕吐。抓着的枝条吱的一声快要折断,二胖赶紧大手一松双脚落地,捡起滚到地面的铁棍朝周围警惕扫看。
“不好,瓷盅不见了!”
无意碰下衣袋不见从乞丐那里换来的瓷盅,低头朝地面搜索不见,赶忙又弹蹦几下朝屋面上扫看,借着微弱星光依然不见瓷盅,恼得真想蹦起来一棍将茅房屋顶捅个窟窿。
“谁,谁在茅房后面?”
茅房内冷不丁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二胖一惊感到自己急于找瓷盅动静太大,惊动了刚才冲进茅房内的那个黑影,危急时刻咳嗽一下强作镇静:
“奶奶个雄,呆在茅房内干啥?快出来寻小偷,跑了谁也担当不起..”
这招果然奏效,茅房内那人不再吭声,紧接又传来一阵哗哗声。二胖恶心得哇一声冲外墙啐口唾沫,知道此处不宜久留,捂鼻赶紧朝远转开。
光线黯淡提着长棍行走,身上衣服和家丁们一样,偶尔经过的一两个家丁竟也不曾注意。二胖又冲路面啐口唾沫,暗骂自己太过胆小,趴在茅房顶上忍受了好长时间秽气熏袭,现在提着棍棒大摇大摆,愈是危险地带愈是安全。
摸下衣兜懊恼又从心头泛起,花了几块碎银换来的瓷器竟然丢失,那可是真龙天子享用的皇宫宝物..愈想愈气挥棍碰折路边几根枝条。
忽然,拍下脑门想到在花间捆缚男佣一幕,自已外衣撕成布条缚他手脚,仓促间瓷盅肯定掉在花丛间。
赶紧转到捆绑男佣的花丛间,黯淡星光下残枝败叶散落一地,几片布条随风翻卷。二胖弯腰用棍棒拨弄着残枝败叶,瞪大双眼仔细搜寻,
找了半晌不见瓷盅,心犹不甘脑袋朝前钻进旁边一簇茂密花丛内搜寻,翘在花丛外的臀部突然啪的一下挨了重重一击,一头栽扑在花丛间。
“完了!”
二胖情知不妙起身想溜,后背猛地踩上一只大脚,躬抬一下的身腰被踩得紧贴草地。突然,他伸在花丛间的左手被一个硬物碰一记,一看竟是苦苦寻觅的那只瓷盅,赶紧牢牢抓在掌心内。
一只大手揪着后面衣领猛一用力,二胖被拽起刹那忙将掌内瓷盅揣进兜内。星光下一个大汉脸庞冷酷可怕,双眼寒光冲二胖上下一扫,甩手一掌重重扇在脸上:
“妈的,我还以为是家丁想钻进花丛偷懒睡觉呢,想不到竟抓到你这个狗贼!”
不远处搜捕的两个家丁闻声赶来,看清二胖陌生面孔,将他双手反剪背后牢牢缚紧,推搡出花间小道高声吼叫:
“抓住了,抓住了,小偷抓住了!”
一个大汉在几个家丁护卫下迅速走来,二胖一眼认出正是镇虎,双腿发软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乓乓”两记耳光扇得二胖脑袋一拐扑倒在镇虎脚前,镇虎揪着他衣领抬起上身又扇几记耳光,喝令家丁上前搜身。
衣袋内瓷盅很快被搜出,镇虎拿在手中迎着家丁挑近的灯笼看几眼,瓷盅沾着污垢黑不溜秋,眉头一皱抬手要朝路面砸去,二胖急中生智抬脸大叫:
“大哥,砸不得,砸不得!小的平时喝水用的家什!”
“哈哈哈,哈哈哈!妈的,一口水都盛不下,骗谁啊!”
家丁当中有人嘲笑,镇虎朝人群中瞪一眼笑声立即打住。忽然又有人惊叫“镇爹爹来了,镇爹爹来了!”二胖抬头看到先前坐在长案后太师椅上的老者缓缓走来,镇虎转身上前掬躬问安:
“爹爹,你老人家好好在房中休息,夜间寒气太重,不要伤了尊体!”
老者是镇虎父亲,家丁们私下都称他镇老爹,不顾镇虎问安,绕过他径直走到被两个家丁拽起的二胖面前,上下打量几眼,转脸看一眼跟到身边的镇虎:
“窃贼身上仔细搜了没有?”
“孩儿让家丁从他身上搜出这个叫花子用的东西!”
镇虎将原本要砸碎的瓷盅递到他面前,一个家丁赶忙将灯笼挑近。镇老爹眼睛一亮一把夺过瓷盅,凑近灯笼仔细察看,连日来罩在脸上的阴霾随着察看渐渐露出笑容。
镇虎见状抓挠着头皮看着黑不溜秋的瓷盅有些不解,担心瓷盅上结的污垢玷污老爹手指,赶忙凑上前朝瓷器伸去手臂:
“爹爹,这叫花子用的东西,结的污垢有毒!小的明日去古玩市场给爹搞套上好精品..”
“去去去!”
镇老爹突然抬手将儿子伸来的右手打开,拿着瓷盅转身便走。镇虎转头朝家丁揪着的二胖上下打量几眼,见家丁们搜不出新东西,喝令先关押到先前拷问管家的房间内,转身急匆匆朝走远的老爹赶去。
二胖手脚捆绑被家丁们推进室内,脸庞扑到地面感到粘稠稠一股血腥味。大门紧关落上铁锁,室内漆黑一片阴森恐怖,吓得猛地一滚脑袋碰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