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忻一心向前,走在不平缓的坡路上。
旧旧的街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每一次的回家都会让她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哪怕是当日里会出现的焦虑、烦躁、不在状态……她只要是回到家园。再看看那群童心未泯的可爱老人们,那些不开心都会伴随着欢声笑语而冲淡。
生活十之八九都不让人痛快,她不愿去执着所谓的不如意。而为难了自己。
如果,生活是一架钢琴,白键是快乐,那么,黑键就是悲伤。只有将黑白键的合奏才能弹出美妙的乐章。
简忻站在雕花铁门栏杆外面,看着门口上方那一盏每一个夜晚都不会熄灭的壁灯。
这种心情无法言语。需要当下体会。
感受在这一刻里的人才会明白----
能被不只一人的惦念,就算是你乐此不疲地不断争议、追求理想,都抵不过当下的这刻幸福。台央司巴。
随之一笑。在简忻抬手按门铃的瞬间----
她停止了,这个的举动。
一丝犹豫闪过眼前,此时,已是安静的‘简府家园’应该是大家休息的时间。若她去按门铃,惠姨一定会令她晚上的夜宵吃到饱。
不行,为了摄取少点卡路里,她只好伸手去摸包……
包呢?
简忻两眼发直的平视前方,刹那间,回想起自己从凌盛炀的车里慌张出来压根就没想挎包这码事儿!
还有,那一大束红玫瑰她还想借花献佛怂恿老爸送给妈呢……这下可好,唉声叹气的她‘啪’地一下捶打自己的天灵盖,那动作----就像这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
再一转身,她向原路跑去。
不知道,凌盛炀有没有看见她落在后座的包包好心的将它送回来?
想着向着----
简忻突然止了步,她跑个什么劲儿。都这么半天了这个男人要发现早看见了,指不定现在左拥右抱佳人握怀呢……
愣在原地的她蹙着眉。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犹豫着要不打车回公寓算了,都这么晚了就不折腾他们出来给自己开门了……心里面的纠结泛滥,令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换上了选择障碍症。
只听----
行驶中的汽车有底盘刮地面发出‘咔’----的托底声,这声音,听的她心惊胆战,尤其是在半夜时间段。
简府家园住的地方是南聿大街所属的江城旧区,不像缘素花室那边繁华多高层,分群又别类。
巷子两边的民宅口十分没有规律的和秩序地停放着电瓶车和自行车,以及一些孩子们玩耍的三个轱辘的碰碰车。能在这个僻静暗黑的小巷,四下无人的坡路上,车胎与地上的石子一直发出不和谐的摩擦----
随之,车子一个打舵,熄了火,停在了一个灯柱下端。
逆着暗黄的光照。令简忻终于看了个清楚。
明明期待的心情得到了实现,但她为什么反倒忐忑不安,好像自己在做坏事一般不想被人发现。只因----
招摇的跑车闯进狭小的巷子,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灯柱下端凭空旋起的黑色挎包,在被高举摇晃的包包里还在发出的震动音频声,依旧响个不停。
简忻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移动上前,当看见男人从灯柱后面走出来时,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凌盛炀一副悠哉自在地倾斜倚靠着柱形的街灯下,斑驳的灯柱与他一身名贵衣服呈现着落差。
旧灯发出那暗黄色的幽光,拉长了男人伟岸的身影。
他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棱角分明的刚毅轮廓,不由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以外,似乎……还带不属于他的伶仃。
“丢三落四,嫉恶如仇,嚣张跋扈----这些,怕只是你诸多毛病里的一角吧?”他把玩在手里的她的挎包,因着女人出现令他挂断了她包里震动的电话。
简忻看着他,为什么凌盛炀话一张口就会打破自己对他仅存的一丝丝好感呢?
好感?
她与他之间,怎么会有这两个字的存在?
一定是被凌盛炀愚弄而不够使她冷静,才会误认为男人的出现是善意的好感。
简忻两步上前,停在俩人之间仅有一臂远的距离,“谢谢!”不想再多说一字的她作出伸手的动作,敛下眸的同时摊开的掌心向上。
“你过来!”
凌盛炀挑眉看着她冷傲的举动,非但没有递给她想要的包包,反而一身慵懒之气地倚靠在灯柱,朝她冷魅地勾了勾手指,就像地狱使者一般令她心慌意乱。
简忻只觉得心头被一根线死死的扯着,甚至有一种揪心的感觉,但还是瞬间将其压了下来,冷冷的眼神,不得已地走进男人的禁区,再度伸手,“凌先生今晚不是有任在身,去晚了----想好说辞,跟佳人解释了吗?”见她主动贴近,凌盛炀趁机一把将包高举过自己头顶。
仅是到他肩膀身高的简忻,因着眼前男人的故意举动,激怒了她即将爆发的神经线,踮起脚尖努力的伸手……却还差一大段距离。
急切努力争取的简忻,忽略了自己不该将身体贴向凌盛炀太近……
哪知,她刚一踮脚----
下一刻,面前的男人重心一个向后,接着,便稳妥的被男人紧拉入怀中。
“你----”
“别动,你想让我伤口流血吗?”
凌盛炀从背后搂住简忻,让她纤细的身子靠在自己结实的怀中,大手熟练地轻抚上她的手臂,沿着手臂渐渐下延,一股安抚的力量慢慢充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