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了?”令狐秋不解地皱眉问道。
“你们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吗?”秦锦绣眯起双眼,“再仔细看看。”
“特别?”令狐秋又一次仔细盯着堆积成小山一样的香梨茶果,“哪里特别呀?不过都是香梨茶果。”
细心的顾砚竹也凝神相望,“这里并没有挪动的痕迹,还有什么特别吗?”
而方正始终一言不发,剑眉紧锁,死死盯着堆积在石壁角落里的香梨茶果。
“你看呢?”秦锦绣满脸殷切地看向方正。
方正微微颤动,指向一袋香梨茶果,坚定地说:“问题出在这里?”
秦锦绣喜出望外,“既然你也这么想,那就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
方正会意地微笑。
“到底怎么回事?”令狐秋一头雾水地看向秦锦绣和方正。
秦锦绣微笑地指向香梨茶果,“我怀疑这里的某个洞穴会通到灵归寺内,凶手就是通过这里到达佛堂、禅房、磨坊和正殿内杀害刘巡防和曹将军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方正神色凝重,“或许通往寺内的洞口就在这些香梨茶果后面的某个石洞里面,你们看。”
方正指向另一边的角落,“如今天气炎热,灵归寺相隔两三日便要蒸煮香梨茶果汤,而为了保持汤羹的鲜美,都会来地窖内取最新鲜的香梨茶果来做食材。”
“这能说明什么?”令狐秋满脸诧异。
方正沉稳地回答:“按照现在堆积的形状和地面上的痕迹来看,僧人应该是从左面拿走的香梨茶果。”
秦锦绣崇拜地看向方正。
顾砚竹眸光闪亮,“我明白了。方大哥的意思:这里阴凉潮湿,所以贮存在这里的香梨茶果水分足,特别重,按照常理,若是来取香梨茶果,应该从靠近洞口的右面拿起,而不是舍近求远,绕到左面。”
“不错,我就是意思。”方正缓缓颌首。
“不对呀。”令狐秋立刻反驳,“我怎么觉得左面或是右面拿,都无所谓呢。你看,从左面拿,虽然暂时麻烦费力些,但是以后却省力呀。”
“笨,真是太笨了。”秦锦绣大声数落令狐秋,嘟嘟囔囔地说:“难道你的脑袋是用来戴帽子的?”
“呃。”令狐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地盯着秦锦绣,“戴帽子,我从来不戴帽子。”
“哎。”秦锦绣满脸嫌弃的模样看着令狐秋,“看来,我和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别呀。”令狐秋忙拉出秦锦绣的手,语气诚恳地说:“我这几天,太累了,没睡好,脑子有些锈住了。你再说一遍,让我仔细想想。”
“好,你仔细想想吧。”秦锦绣摆脱令狐秋的手,有气无力地回答。
一旁的顾砚竹忍俊不禁,“令狐大哥,你想想,这么一大堆香梨茶果,如果要吃完,是要花上整整一年时间的,等搬到左面的时候,香梨茶果的水分已经没有现在这般充盈,重量自然也轻了,虽然离着出口远,也是非常容易搬挪的。所以,按照常理来讲,是没有理由颠倒左右的。”
“哦,我明白了。”令狐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只是,你们说来说去,都是常理,这世上还有一些僧人,偏偏最爱不按照常理去做,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错。”秦锦绣灵动地回应,“你说得对,常理推断只是破解案情中的一种手法而已,不能用于直接证据,但是常理推断是破案当中最重要、最直接的手段,一般来说,凶手在犯案时,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紧张,这种紧张会影响到凶手的思绪,令他忽视最常规的理解和判断。”
“所以,我们在分析案情时,就应该仔细分析每个常规的现象,说不定里面藏着重要的线索。”秦锦绣侃侃其谈,阐述自己专业的观点,“这里还有个典故。”
秦锦绣语调迟缓地说:“曾经有个妇人,与邻村的男子张三相好,被丈夫李四发现,李四一气之下,偷偷尾随张三,将其杀死,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跑去张三家,去找张三。”
“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方正嘴角微翘。
“他本意是洗脱自己的嫌疑,但他一进张三院子,便大喊道:三嫂子,三嫂子在家吗?”秦锦绣扬起柳眉,“张三的媳妇一出来,便问什么事情,这时李四才问:张三在家吗?来找张三。后来张三的尸体被发现后,县令通过仔细询问,锁定了嫌犯李四。”
“哦,我明白了。”令狐秋大声说道:“李四的本意是找张三,他在院子里应该喊张三在家吗?但他知道张三已经被他杀死了,不可能在家,所以才会喊三嫂子在家吗?换句话说,他违背了常理。”
“对,这就是常理在案情发展中的重要性。”秦锦绣指向墙角,“香梨茶果的道理也是如此。”
“这里若是真有通往寺内的地道,那就太危险了。”方正脸色一沉,“寺中的僧人都是轮流搬挪香梨茶果的,难道他们都参与了凶案?”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先要找到地道再说,我去叫人,让侍卫将所有的香梨茶果都搬开。”令狐秋爱慕地看向秦锦绣。
“别……”秦锦绣阻止住令狐秋,“还是别打草惊蛇。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什么?我们?”令狐秋看了看堆积成小山的香梨茶果,又惊愕地看向秦锦绣,重复地说:“我们?”
“怎么了?”秦锦绣板起小脸,“哦,我差点忘记,你是金尊玉贵的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