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月突然出现在秦锦绣和方正面前。
秦锦绣与方正对视之后,秦锦绣郑重其事地看向明月:“明月姑娘,不管你方才听到多少秘密,都不要告诉旁人,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此案扑朔迷离,或许凶手此刻就藏在花坊里。”
“那你们上次是故意放出假消息的?”明月神色惊讶地问道。
“不错,上次如此说,主要是想引出湘公子,却没想到湘公子昨日会主动出现。”方正微微颌首,言辞简练,因为自己总是感觉海棠苑里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明月一言不发,紧抿红唇,原本娇柔的眉宇里缓缓凝结成霜,转眸间深谙不明,漾满懊悔。
“明月姑娘。”秦锦绣轻轻唤道。
失神的明月微微回神,饱含歉意地说:“到底是因为我心急,又笨拙,竟没有看出方夫人的意图,真是……”
明月欲言又止,双颊微红,立即欠下娇柔的腰肢,“明月多有得罪,请受明月一拜。”
“别……”秦锦绣忙搀扶起明月,“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担心月浓花坊人多嘴杂,背后金主又向来神秘,若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会对你不利的,所以才……”
“我……”明月顿了顿,美眸中氤氲成云,哽咽讲道:“我自认天资聪慧,实际却愚昧无知,在方夫人面前真是自惭形秽,我做了对不住方大人和方夫人的事情,实在是羞于启齿。”
对不住的事情?秦锦绣忽然想起三生桥旁,百姓对方正的辱骂?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强大的社会舆论,花坊之地最有可疑,难道是明月为报私恨,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秦锦绣拽了拽方正的衣袖,方正自然也心中明了。
明月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缠绕素雅的绢帕,显然是羞愧万分,更加验证了秦锦绣和方正的猜想。
方正提高了声调,大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是是非非,都休要再提。明月姑娘不要心中不安,目前,我们首要之事:是齐心合力为琉月和柳师傅昭雪。你先四处看看这海棠苑里有何不对的地方?”
明月感激地看向方正,“多谢方大人宽宏大量,至于海棠苑?”明月抬头看看四周,“海棠苑内一切如初,只不过觉得空荡荡的。嗯,这熏香似乎也浓郁了些,让人喘不上气来。”
“熏香是从何而来?”秦锦绣警觉地问道。
“是湘公子带来的。”明月坦言,“湘公子是制香的高手,他亲口说,琉月生前最喜欢他亲手制作的熏香,现在琉月虽然死了,但希望海棠苑内时时都留有他的味道,也是对琉月的哀悼。”
“可还有香料?”方正低眉问道。
“有,在这里。”明月走到梳妆台前,从镶嵌五彩宝石的小盒子中取出几粒墨绿色的熏香球递给方正。
方正低头嗅了嗅,低沉的口吻说道:“这似乎是奇楠香,但又有苏合香的香气,待我回县衙在慢慢查验。”随即将其装入秦锦绣为之准备的取证袋里。
“有劳方大人。”明月微微行礼。
一旁的秦锦绣则不动声色地指向衣柜下面,“明月姑娘,你看那地上的毛毯可是海棠苑内原有的物件?”
明月顺眼看着花团锦簇海棠花图案的毛毯,惊讶地说道:“月浓花坊内,每个姑娘居住的房间,都是以花命名,而屋内的摆设也会依照此花来布置,这里是海棠苑,所以屋内的陈设花形括这毛毯。不过……”
明月看向秦锦绣,“琉月性情不定,有时沉稳,有时高傲,她一向不喜欢海棠花,总是认为海棠花过于繁茂,显得小家子气,所以除了家具、窗棂这些无法移动的大件,屋内的细软都被她换掉了,这个海棠花图案的毛毯,她是极少用。”
“她喜欢大气的富贵牡丹?”方正眼神幽深地看向花开鲜艳的床榻。
“对,方大人真是睿智,琉月的确喜欢富贵牡丹,她还偷偷花了千两银子在外族定制了一张富贵牡丹的毛毯,据说那毛毯是用刚出生的羔羊褪下来的胎绒毛编织,既轻又柔,平日里,琉月还总在红艳的牡丹花上赤足跳舞呢。”
明月又转身看看外厅,啧啧道:“真是奇怪,那张价值千金的毛毯哪里去了?怎么会不见了?”
秦锦绣与方正再次默默对视,基本验证了之前的推测。
“明月姑娘,我还有一事不明?”秦锦绣索性问到底,“你们花坊中,只要有些姿色的姑娘都有贴身丫鬟侍奉左右,怎么唯独琉月……”
明月盯着窗棂上朦朦的绢纱,叹息道:“琉月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样子,根本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她根本没有近身的丫鬟,若是中元节那日有知心的丫鬟贴身跟随,或许她也不会遇害。”
“那是谁照顾她的衣食起居?”方正也颇为疑惑。
“轮流呀,三五个丫鬟轮流侍奉她。”明月细细解释,“但似乎谁也不愿意到海棠苑当差,若是遇到琉月心情好,还好过些,如是遇到琉月心情不好,就会挨骂,所以丫鬟们总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像是避过瘟神一般的避过海棠苑。”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说得清楚海棠苑里的事情。”秦锦绣盯着铜环把手,陷入沉思。
明月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上次,我从海棠苑里带走的金银细软和首饰,并没有查到什么端倪,过几日,我差人送还回来。”秦锦绣想起之前在海棠苑里的狼狈。
“人都走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