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竹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方才我在街上给令狐大哥买鞋,听到所有人都在谈论,说是棋局山庄的宁庄主重病在身,卧床不起,宁家正在重金聘请名医为其诊病,如今棋局山庄内已经乱作一团,暂时由大小姐宁香云主内,大少爷宁子浩主外,以确保一年一度的棋局大赛顺利举行。”
“宁庄主病了?”秦锦绣暗自疑惑,“他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多事之秋的时候病了?”
“那你们怎么办?如何去查案?”顾砚竹低声追问。
令狐秋故意翘起了兰花指,拿捏着声调,“依我看呀,此事必有蹊跷。”
“我看甚好,医术原本便是我的本家,那我便亲自去为宁庄主诊脉,看看他到底是真病,还是故弄玄虚?”方正脸色阴沉,语调执着。
“好,我们就闯一闯棋局山庄的龙潭虎穴。”秦锦绣露出洁白的牙齿,信心满满。
“对,各位大侠好厉害。”令狐秋委屈地摸摸瘪瘪的肚子,抱怨地说:“只不过,走之前,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好,那我们边吃、边商议。”方正非常满意如今的分组局面,墨色的眸中透出明朗的光芒。
“走,去吃饭。”秦锦绣应声赞同。
“小姐,走吧。”令狐秋伸出长长的胳膊,搀扶起身边的顾砚竹。
顾砚竹愣住了,随即浑身不自在地捂住了微笑的红唇。
四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屋内,在客栈的后院,挑了个干净偏僻的雅间,大快朵颐,一醉方休。
第二日的清晨,方正和秦锦绣起的极早,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便迎着熹微的晨光出门了。
按照昨夜四人的约定:秦锦绣和方正先行,令狐秋和顾砚竹要再上等几日,最好与前往棋局山庄参加棋局大赛的公子们结伴同行,免得惹出什么不必要的是非。
并且秦锦绣对令狐秋下了死命令,必须保护好顾砚竹。
令狐秋满口答应。
这里远离万县,根本无人认识方正和秦锦绣,所以两人耳边清净,很快便出了城门,直奔浓郁的林间小路。
“喂,既然我们是大摇大摆去棋局山庄,为什么我还要穿男装?”秦锦绣挺直腰板,晃动了脖颈,其实穿男装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举手投足间,总是想着用力些,不能带女儿家的娇柔,秦锦绣感觉怪累的。
方正瞄了秦锦绣一眼,默默地说:“办起事来方便。”
“呃,我觉得女子办起事来才方便。”秦锦绣怒瞪着方正,眼珠一转,“你是不是,不舍得花钱给我买新衣服?”
方正愣住了,觉得秦锦绣的话好生有趣,不过年,不过节,买什么新衣服呢?
方正苦笑摇头,风趣地回道:“你不是带来十箱子的嫁妆吗?难道还缺衣服?”
“no,no,”秦锦绣不停地摆手,“你不懂女人,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少一件最漂亮的新衣服。”
“哈哈。”方正被秦锦绣俏丽的小模样逗得开心大笑。
“笑什么?”秦锦绣打落方正的手臂,“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对,我是没见过世面,不过至少我精通棋艺。”方正端正身姿,正气地说道。
“你……”秦锦绣气愤得双手发狂,“胖人面前不讲肥话,你懂不懂?”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方正狡黠地盯着秦锦绣的胸前,“你真是太瘦了,尤其是……”
“方正,”秦锦绣张牙舞爪地挥手过去。
方正急忙加快了脚步,躲过秦锦绣的攻击。
秦锦绣不甘心的又迎了上去。
山野树林里的林荫小道上,留下两人欢快的笑语。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终于赶在午时之前,来到隐于尘嚣中的棋局山庄。
秦锦绣四处望去,感叹不已,棋局山庄简直就是一座千年古刹。
处处苍松夹道,青霭虬盘,潺潺溪流的泠泠之音与清风对鸣,如歌如乐,踏在通往庄门的石阶上,心如止水,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望着古朴而厚重宅院,方正轻轻叩响了庄门。
“谁呀。”从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万县县令--方正前来拜访宁庄主。”秦锦绣高声应道。
庄门徐徐打开,从门缝里面,走出一位白发老者,满脸悲色,“大人来得真是不巧,老爷,老爷已经归天了。”
“归天了?”方正和秦锦绣惊讶不已。
秦锦绣不禁抬起头透过门缝望进去,里面并没有素白之色呀?莫非是秘不发丧,还是……
只听白发老者哽咽哭道:“老爷自从香蕋小姐过世后,便身子孱弱,三日前,已经卧床不起了,大少爷和大小姐从外面请了好多的大夫前来诊病,但大家都是束手无策,这不?刚刚从老爷的住所--天元阁里传出消息,说是老爷归天了?”
“老爷呀。”白发老者悲伤得放声啼哭。
“我去看看。”出于现代法医的职业敏感,秦锦绣抬脚就往里走,因为尸体死去的时间越短,留下的证据便会越多,即使是正常死亡,也更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方正一把拉住急躁的秦锦绣,使过眼色后。
轻轻拱起双手,和蔼温润地说:“老人家,请节哀顺变,既然我们远道而来,又赶上宁庄主的丧事,请允许我们前去拜祭,略表一下敬意。”
在华夏大地上,一向以死者为大,带着缅怀之心,悼念死者,谁都不会拒绝。
果然,白发老者擦了擦泪痕,“大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