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小时后,中年妇女才离开神主的所居的静室。出门之后,苦笑着摇头,长长舒了口气。
喝个茶而已,又不是两人对酌,喝的半梦半醒唠酒嗑,原本用不到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她得理解老太太想她那个孙子兼徒弟的心呐!
早已说了千百遍,千篇一律的故事,同样的话基本上每天都得来唠叨一遍,临了临了才加上最新传回来的消息。
唉!老人,老人,即使神主她老人家仅差捅破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就能踏进抱丹大宗,成为世界那一小撮最顶尖群体当中的一员,成为那种人类巅峰之上的存在。但她还是位老人,也有孤独的时候。而且老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孤独。
常回家看看,说出了所有老人的心,对孩子的祈盼。
唉。中年妇女再次叹口气,才起步离开老太太的门口。先后进了三间木屋。都呆了一分钟左右,然后离开。
等她前脚离开。后脚就从三间木屋内走出三位外貌看上很年轻,但外露气势却沉稳得如同几十岁的中年人。三人一位是黄皮肤的亚裔,一位白皮肤的西方人,还有位也是西方脸孔,但肤呈棕色,发披两肩,额头带着并指宽的发箍,感觉像是拉丁美洲裔人种或者是印第安人。
三人站在各自的门口,彼此相视,点点头,然后同时动身而起,身形化为淡淡的虚影,消失在树林之中。
老太太在房中盘坐在蒲团上。看着面前杯口上空蒸腾着淡淡白雾的清茶。茶面似乎幻化出一个少年人的影像。弯弯地眉毛,秀气的脸庞。那鼻子,那眼,那个性的嘴角,所有那熟悉的一切。
老太太眼中充满了慈爱,自言自语道:“姑婆婆想你,你想姑婆婆吗?但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姑婆婆见你的那一天,就是你揭开身世,替父母报仇的日子来了。现在的你还嫩,太嫩,连会飞雏鸟都算不上。努力吧,孩子!姑婆婆会在天底下祝福你,保佑你!”
轻轻地抚摸着碧绿色的细瓷茶杯,就好像抚摸着儿时少年的头顶。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那么的充满温馨和慈爱。
……
近日,京中各大新闻媒体连续不断地报导一件事。这件事对普通的京城百姓来说,只是好奇。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广大笃信佛教的信徒们来说,就是一件大事。
《泰国海龙寺素有神僧之称的察之马?迦叶大师协徒来华访问》
《印度国师涡衣沃衣亲传弟子来华探讨佛学真理》
《苦修,苦修不是传说!越南苦修士秘密来华与普济寺慧我大师夜谈一天一夜》
《亚洲佛教界一次碰撞》
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曾一度占据了京内各大报纸的醒目位置。消息传出之日起,国内很多名寺古刹的大德高僧纷纷启程进京。
京城内一座普通的老式四合院内的古槐树下,一位白衣白发的老人缓缓拉开架势,他在打太极拳。眼眸半睁半闭,嘴唇开合翕动。如果离近,就能隐约地听到老人嘴里发出的不屑声音。
“小丑妖孽尔。胆敢炸刺,灭之!”
募地,身形轻震,身旁的古树剧颤。枝叶哗哗作响。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地点,在几位不同的人身上发生着。这些人的表情如一,不屑!
富国酒店,白胖子那间仓库资料室兼私人办公室。他把报纸拍在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一人的面前,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穿着质料讲究的白衬衫,戴眼镜,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看都没看,把报纸卷吧卷吧随手扔到一旁,道:“没什么可看的。事情是你们负责的。我不在,所以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管。白胖子,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很忙!”
白胖子黑着脸,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指着中年人,道:“姓林的,你他娘的就是一鸟人!在大西北躲了几个月,屁事不管也就算了。可现在你回来了。居然还一拖六二五。他娘的你不是特勤局的人?行动组不是你的?好好,你不管,胖爷也嫌烦。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而且好像,嘿嘿,你他娘的姓林的就比胖爷个头高。不管拉倒,爱死谁死谁。你!赶紧滚蛋!”
中年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被指着鼻子骂。居然点点头,抬屁股就走了。半点犹豫都没有。唯一不礼貌的一点就是,他走了之后,门没关。大敞四开的就那么敞着。
白胖子愣了下神,然后怒极而笑,继而哈哈大笑。倏地,笑容忽收,狠狠地坐回椅子上,压得椅子座下的铁腿嘎吱响,差点没就此散架。前一次被一脚踢飞,镶进了墙壁,还好够结实,没骨折散架,可这次又差点,如果椅子老兄有感觉的话,该哭了。
“嘿嘿,好,真他娘的好!你姓林的很屌是不是,胖爷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收拾得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白胖子那双小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声嘿嘿地阴笑。让每个从他门口经过的工作人员都觉着浑身发冷,汗毛孔紧缩。
“白组长这是咋了?中邪了?”
“估计是这阵子工作压力太大。神经上有点那个了。”某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啊,咱特勤局这阵子事儿不断,而且个顶个地憋屈,白组长再胖的体格也扛不住啊!”
“谁说不是呢!唉……”
募地,白胖子一声咆哮。整个楼层都震了三震,颤了三颤。
“都他妈给胖爷滚过来,开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