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滨再定睛,他竟把袍子脱了下来,转手扔到了常德手上,唯恐避之不及。

“拿走!拿走!!”

“是!该”

常德忙着双手捧住。正要转身又回来,“皇上,这袍子……”

“没听懂朕说的吗?拿走!!走!!蹂”

姬粦定瞪过去,常德总算是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姬南滨摇头,刚张嘴,手就被他握住。

“也就是南滨心善,要是朕,朕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来,坐,夏荷,给你家主子送清心茶……”

满满的嫉妒充斥在殷殷的关切里,姬南滨哭笑不得。“好了,我没事!”

“真没事?”

他坐在她面前,定定的瞧着她。

像是唯恐她说的有假。

姬南滨无奈,只能对上他的视线,很认真的回答,“真的没事!”

“这还差不多!”

姬粦定满意,把夏荷刚端上来的茶端起来,奉到姬南滨的手边,“喝吧,正是温的!”

薄薄的气息在姬南滨的四周涌动,那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绵在心头的丝线倏的一紧。

姬南滨眼眶一阵发烫。

弯唇,她把茶水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

茶水中别样的清爽,又让她匆匆的放下茶盏,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动作太快,近在咫尺的姬粦定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怎么,这茶……”

“吉服很漂亮!”姬南滨开口。

姬粦定哼了声,“就一眼看出来什么来了?”

想了想,姬南滨道,“见微知著。”

“哦~!”姬粦定小心的瞧着姬南滨脸上的神色,忽的,眼中一闪,凑近了她,“南滨喜欢吗?”

姬南滨心头一跳,点头,“好看!”

“只是好看?”姬粦定的鼻头几乎紧挨着她的。

姬南滨不着痕迹的避了避,“皇上以为呢?”

姬粦定睫毛微扇,忽的一拍手,

“好!”

“就冲着南滨说的这两个字,朕就不走了!”

“来人,把折子搬过来,朕今儿就在紫竹轩处理政务了!”

……

雷厉风行,完全不容姬南滨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下面的那些人就快速的动起来,若不是搬运折子的速度没有太快,姬南滨险些以为他早就有所预备图谋。可即便是这样,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原本宽敞的屋子里就已经堆满了折子,而她也不得不占据到某张桌子的一侧,盘点起一部分的折子。(现在她还是丞相,既然人家都把这些东西搬过来了,她总也不能只看着不帮忙。)

忙碌,总会让人把某些不该有的念头死死的压到深处,甚至再也想不起来。曾经姬南滨就曾这样做过,收效似乎也不错。可现在,明明脑袋里都是那些到现在对她来说也不算是熟稔的字眼词汇晦涩,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往不远处的那个人的身上瞄过去。

那人沉眉凝神,俊美的面容如风华霁月,即便此刻只是聚精会神在那些折子上,可那眉眼间的神采,眼角的泪痣都如剔透晶莹魅惑人心。

姬南滨咬牙,忽的开口,“皇上就不问安亲王此来所为何?”

屋内寂静打破。

手中的朱笔正在折子上疾书的姬粦定微微一顿,继续奋笔,“南滨若是想说,自然会说!”

姬南滨弯唇,眼中笑意盈盈,“皇上在这里批阅奏折,莫不就是此意?”

姬粦定凝神在折子上的目光一滞,捏着朱笔的手紧了紧,几若犹豫,手里的朱笔扔到了一边。

“你都留在了宫里,朕焉能还会对你动那些心思,嗯?安亲王来此,无非就是想要南滨帮他。而南滨定然是拒绝了。关心则乱,朕匆忙过来,即便一开始没想到,到了紫竹轩也就明白了。只是你这么想,也确是让朕难过……”

姬粦定脸上的神情还算是自若,只是转瞬身侧的气氛就已经变得冷沉。

姬南滨知道他是在隐忍着怒气。

弯了弯唇,姬南滨颌首,“哦,原来如此!”

遂,继续批阅自己手里的折子。

就像是刚才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这厢淡然而对,那边桌上的人只觉得一股子的怒火在胸腔里奔腾,目光狠狠的闪过几闪,最后一甩长袖,起身离开。

当脚步声远去,姬南滨正在折子上批阅的笔墨一顿,眼中也险些有些恍惚发花。

即便此刻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能露出什么破绽。

姬南滨眨眨眼,散去眼中的湿气,继续在折子上墨写而过,只是手里的折子刚刚放到一边,耳边脚步声渐近,抬头,夏荷端着茶已经到了跟前。

“大人,喝茶!”夏荷恭声。

姬南滨端过来,鼻端只轻嗅了口,眼中刚散去的湿意又险些冒上来。

茶,是清心茶。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精明了!

……

根本就没有走远的姬粦定在紫竹轩外徘徊了几圈,不止没有把胸口的那股子恼火压下去,反而越发的有壮大的趋势。

姬粦定的脸色有些发青,忽的停下脚步,转头狠狠的瞪向后面寸步不离伺候的常德,

“你也这么想?”

常德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说话——”姬粦定压低了声音吼。

常德一颤,默默点了点头。

若是从前帝相一直就是和睦也就算了,可眼睁的在数个月之前帝相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这转眼间要变得水乳交融,除非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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