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的古树生长在这伟岸的庭院内,每棵树间还有着一定的间隙,如此倒也各自长的挺好。
其中一棵大树上似乎挂着一坨什么东西,啊呸,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奇怪的人!
一双眸子闪动着少有的惊喜,方才屋子里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隐在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双手枕在脑袋下,双脚搭在大树的枝桠上,就那么自在的半躺在那树上,自然垂下的紫色衣袍随着风的吹动微微起伏,露出脚上穿着的白色锦靴。
洛夕颜?传言痴傻,懦弱,疯疯癫癫,但是按自己刚才所看到的,这传言当真是不能相信啊!
反倒是那洛玉姚倒是有些胸大无脑呢,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才不要娶她呢。
树上之人这般想着,思绪不由飞回到了几天之前。
“赐婚?你确定你现在睡醒了?”那说话之人一身白色锦袍,腰上佩戴着上乘的双鱼玉佩,墨发由玉冠竖起,一张极为狰狞恐怖的恶鬼面具遮盖了整张脸,徒留眼睛和嘴巴裸露在外。
此刻他毫无规矩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盏,那好看的丹凤眼甚是鄙视的瞟了一眼坐在自己上方的人。
那人听了他的话,不由满头黑线,这个弟弟还真是,说话总是这么口无遮拦,着实让人头疼啊!
“皇弟,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模样啊,你再这样下去,还有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你啊!”
那人说话的口吻中带着深深的无奈,眉宇间一抹关怀和担忧浮现。
明黄色的龙袍将他标准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墨发用一根墨玉色的龙冠竖起,整个人看上去甚是俊美。
和谐的五官搭配白皙无暇的皮肤,当真无愧一个真命天子。
“那我就不娶,一个人多好,既逍遥又自在,不像皇兄你。”说着还不忘再次鄙视的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那么多莺莺燕燕,你可要保重身体哦。”
听了他的话,君御冥不由轻叹一声,“阿墨,你以为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嘛,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我也很想隐居山林,找一个一心的女子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同样平凡的生活。”
君御冥的眸底是无尽的落寞,君御墨见状,这才意识到方才说的话着实有些尴尬了,起身来到自己大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的安抚道。
“皇兄啊,您老人家受苦了啊,小弟甘拜下风哪!”
君御冥本还沉浸在无线惆怅中,听了他这句话果断的打掉他的手,正襟危坐。
“少给我贫嘴,方才我与你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那靖国府的二小姐知书达理,貌美如花,你若娶了她,绝对没有坏处的。”
“再者说那洛大将军洛正威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我想他肯定很乐意做你的岳父,而且他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君御冥说着抬眸看向自己的弟弟,此刻的君御墨早已回归椅子,还是方才的吊儿郎当样,轻轻摩挲着茶盏,轻启薄唇。
“异议?你倒不如直接说他不会嫌弃我是个丑八怪,病秧子来的利落。”
“阿墨,为兄不是那个意思,你……”
“得得得,我知道,皇兄,这婚事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虽然你兄弟我长的难看,又是个病秧子,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吧!”
君御墨甚是无辜的耸耸肩,摊开双手回答道,仿若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君御冥早就料到他会找借口推脱,也不再由着他胡闹,摆起脸来,正色道。
“朕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可以清楚的了解那洛玉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朕这是为你着想,若不然就将那靖国府的大小姐赐给你了,你还这般不识好歹。”
君御冥只有在严肃,认真,生气之时才会在君御墨的面前自称朕,君御墨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触怒了龙颜,不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刚刚说,靖国府还有一个大小姐,那你干嘛偏偏把二小姐赐婚给我?”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话中有话,君御墨开口询问。
“唉,说来也是一件憾事。这洛正威戎马一生,却也只有两位夫人。这二夫人郑氏乃是兵部尚书家的庶女,当时也是父皇赐婚,原以为那郑氏会是正夫人的,哪知洛正威一次出征归来,带回了一位美人,第二天就拜堂成亲,直接做了正事主人,按理说,这正事夫人入门迟,可她却比那二夫人早了几天生下了女儿,也就是那洛夕颜。”
“朕听闻,洛夕颜小的时候甚的喜爱,而且乖巧懂事,天资聪颖,长大了定然是一代才女。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洛夕颜的娘亲在她八岁之时忽然病故,洛夕颜也同时生了一场大病,痊愈以后就成了一个呆呆傻傻的痴傻之人,但是,尽管那洛夕颜痴痴傻傻的,可洛正威依旧对她百般呵护,那郑氏母女对洛夕颜也很是包容。但是,说到底她依旧只是个痴傻之人,你说,朕怎会把这样一个人许配给你嘛!”
“哦?”君御墨听得很是仔细,眸中略过些许的疑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皇兄,你方才说,给我三日时间可还算数?”
“当然作数,你想通了。”君御冥听他这么问,不由喜上眉梢。
“不急,三日后见分晓。”君御墨撂下这么一句话,起身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君御冥甚是无奈的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