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半夜,城堡里格外的安静。她顺着台阶往下,穿过长廊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厨房。
六重门的冰箱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冷忆拿出其中几样吃了起来……
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冷忆吃完刚刚拿出来的蛋挞,打开冰箱正准备再拿一点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厨房的的灯啪的被人打开,刺眼的光芒刺激的冷忆眯起眼睛。还不等她回过神,手腕已经被人抓住。
气喘吁吁的男人大手紧扣着她的手腕,帝少梵俊美绝伦的面容紧绷:“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回到房间发现这个女人不见了的瞬间,他的心脏快要停止了跳动。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忆逃了!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再度逃走了。
那一刻,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只有一个反应……抓住她。
他调出了监控,最终在厨房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身影,等抓到人的瞬间,他的心才落了下来。
冷忆被他抓的生疼,挣扎了一下没有能挣脱,她冷峭的眉目一凝:“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呢。”
湖绿的眸子漂亮极了,如同暗夜的宝石。他抿紧了唇瓣,一句话不说。
冷忆面色一冷,她太了解帝少梵了,了解到就算帝少梵不说,从他表情的细枝末节里,她也能够大概的猜出来:“你这个反应是以为……我逃走了?”
“是。”帝少梵绷紧了下颚:“你逃过不是吗?”
冷忆简直气笑了,她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居然真的以为两个人结婚了,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实际上,问题还是问题,摆在那里,只是还没有发生事情碰到而已。只要一碰到,矛盾就会爆发出来。
比如现在。
前一秒滚床单,这一秒吵翻天。
这就是她新婚的第一天。
“我是逃过,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当时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抓到了陌生的地方,不说理由的囚禁起来。我不应该逃吗?我难道还应该欢天喜地呆在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一辈子?”冷忆顿了顿,极力克制情绪:“既然话已经聊到这里了,那我们不妨说开了。帝少梵,你打算让我在这里呆多久?”
多久?
十天?
半个月?
几个月?
或者真的如同他打晕她之前说的,一辈子?
冷忆握紧拳头。
“你想走?”帝少梵湖绿的眸子危险的微微眯起:“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我想不想走的问题,是你究竟怎么打算的问题。”冷忆把话题拉回来:“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到底还不放心什么?”
“只要薄七还没有死,我就永远不可能放心。”帝少梵说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啪……”冷忆猛的抬起手,在她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一耳光已经甩了出去。
男人的脸被打得重重的一偏,他抿紧唇瓣,湖绿的眸子沉稳又暗藏风暴的重复了一遍:“只要薄七还没有死,我就永远不可能放心。”
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帝……少……梵!”冷忆气的浑身颤抖,握紧了拳头,盯着男人的眼睛:“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究竟有没有弄清楚,什么叫做结婚?”
结婚就是男女彼此对着上天发誓对彼此忠诚,既然已经发誓了,那就说明是要遵守诺言的。婚姻的基础是彼此信任,可帝少梵从始至终就没有对她信任过,如果根本就不相信她,要那一纸的证明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帝少梵认真的点了点头,俊颜倔强:“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已经被男人紧紧的抱入怀中。
“别说话。”
男人的声音低醇迷人,他的怀抱还带着外面的微凉,可越是拥抱的久,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微凉下面的炙热体温。
冷忆的怒火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不要说话,冷忆,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好不好?
冷忆疲惫的闭上眼睛。
当然好。
可她动了动唇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罢了罢了。
既然已经结婚了,有问题就一起面对就好。对,只要平心静气的好好谈谈,事情一定不会这样糟糕下去。
月夜。
四九城第一军区医院vip病房中不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薄少,不要这样。请不要乱动。”
“薄少,请冷静,医生嘱咐您一定要静下心才行。”
“滚!”病床上的男人猛的扫落柜子上摆放的古董花瓶,大口大口喘息。插在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血脉倒流,他低着头,猩红眼睛。
“小七?”
薄三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大吃一惊后,他迅速的冷静下来。推了推眼镜,让病房中的护士们先出去。
房门啪的被拉上。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薄三双臂环在胸前,温润如玉:“说吧,冷家那位又怎么了?”
能够让这位小霸王发疯的,除了冷忆还有谁?
这么些年他已经习惯了。
只要薄轻狂发疯,或者情绪波动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冷家那位又怎么了,有时候可能是一句话,一个笑容,甚至一个细枝末节。这个小疯子都能情绪大起大落。
爱情,嗤嗤,真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薄轻狂手掌捂着脸,月光半笼罩在他的轮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