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盘古酒店出来,薄轻狂直接把车开到了长安街十号。
长安会所隐秘在两排繁茂的香樟树后,四合院雕龙画凤,精致的红灯笼仿佛和整个北京城的浮华格格不入。
正是午饭时间,不大的停车区已经停满了各种的车辆。基本上都是低调实用的商务车,张扬的玛莎拉蒂停在中间,正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然而,没有人会因为玛莎拉蒂漂亮就多看几眼,因为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三位数,两位数的车牌足够亮瞎人的眼睛。
“七少,好久不见您来了。还是老位置吗?”
门口的服务员笑的恭敬却不谄媚。
薄轻狂停好车,帮着冷忆拉开车门,这才绅士的走在冷忆的旁边,打量了眼门口的服务员回答道。
“老位置。”
“好的。”服务员弯下腰朝着右手朝着里面一引:“两位请。”
长安会所的四合院据说是清朝某位王爷的住宅。绿色琉璃瓦和五间三启门上的金钉无一不是低调奢华。
穿过长廊。
四合院中用竹子引流出了叮咚小溪,里面各种珍惜金鱼来回游伐。服务员把两人引到一个靠庭院的房间,里面四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姿容万千侯在里面。
看到有人进来,四个人训练有素的福身:“欢迎光临。”
说完,倒茶的倒茶,打开窗扉的打开窗扉,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
会所的房间是经过改造的,为了让客人更加方便的欣赏到庭院里的景色,房间加入了日式的设计,撑开的木质落地窗。竹水叮咚声潺潺传来……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没要美女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薄轻狂脱掉外套,递给她。优雅的卷起衬衣衣袖,红的滴血的唇瓣一连吐出五六个菜名。
个顶个的辣。
冷忆抿了抿唇瓣,她当然知道这些菜全是她爱吃的。
“他们这里据说来了个不错的川菜厨子,今天来了,你可要好好试试。”
薄轻狂再加了两道粤菜和一份汤,这才侧过头,冲着冷忆一笑。
“不过吃太多辣椒对胃不好,我点了两道比较甜的菜品,你一会儿换着吃。免得到时候辣的胃疼。”
“嗯。”
气氛有些尴尬。
两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庭院里的流水声清脆,仔细听,依稀连成了一段曲子。假山是上好的花岗岩,不知道是从哪里收罗来的,也许是为了迎合老一辈的喜欢,庭院里还有一片不小的竹林,正是竹叶茂盛的时节。苍劲的翠竹在阳光下斑驳身姿。
偶尔在那精雕细琢的庭院中传出一两声黄鹂的鸟鸣,无端的让人放松了下来。
冷忆的目光游离。
一寸一寸扫过窗外的景。
“小忆。”
“嗯。”她漫不经心应了声。
“当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李若雪做的,你会怎么办?”
冷忆回过头,视线落在半倚在椅子上的薄轻狂身上,他欣长的身躯慵懒的拉长,一双穿着军靴的长腿笔直交叠,简直引人犯罪。
估计要是换个军装控的女人在这里,绝对把持不住会扑上去。
男人会不会扑上去……以薄轻狂那张脸,还真不好说。
“小忆……”薄轻狂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唤了声走神的冷忆。
“是她。”
“不是如果,南非的事情,就算她不是主谋,也是参与者。”收敛了天马行空的想法,她的下颚坚毅:“婚宴上我试探了一下,说是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她当时的反应从心理学上来说是典型的心虚。”
她是军医。
可医的不是身体。
是人的心。
所以她最擅长的,也是人心。
“果然是她……”薄轻狂一如既往的懒懒语调,可任凭谁都能听出话里面的嗜血。
嗯……李家什么的……养出这么个女儿可见家教是个什么样子,回去该跟老头子提提,不要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混上政治舞台。
冷忆和他多年朋友,哪能看不透他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动李若雪。”
“小忆,不要跟我说你也学着电视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玛丽苏了。”好看的桃花眸一眯:“还是说,因为南宫意?”
南宫意……
冷忆没有吭声。
“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和他恋爱。那种男人除了会念书,骗的了几个小女生外,还能做什么?”
薄轻狂怒道。
“一天都晚海誓山盟的骗你,可南非事情一出来,他做了什么?”
冷忆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线。
关于过去,她释然不代表愿意去回忆。
南非也好,从南非回来也好,那段过去,她一点都不想再想起来。
那是地狱……
“抱歉。”
触及冷忆苍白的面色,怒极的薄轻狂住了嘴,美艳的脸上有些懊恼,不知所措又倔强的不想收回之前说的话。
“没事,你说的对,我当时的确够脑残。不过,暂时不动李若雪不是因为南宫意,我也没有善良到以德报怨,不动她是我发觉事情可能还有内幕。”
就算李家有人做了副部,李若雪一个小女孩能够指挥动多少李家的人脉?何况了,还是联系上南非当地的武装部队。
当初她们被派出去的医疗小分队,可是全军覆没。十八个专家除了她全部一夜死在了南非,呵,不可谓不大手笔。
但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中南海居然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