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安越泽从来不喜欢吃这东西,但是大学那几年,因为她喜欢吃,所以有时候赶在合适的季节,他就会让这位姑妈摘一些,他过去取过来,所以他姑妈以为他喜欢吃这些,常常给他摘,其实不知道,那时候的安越泽一心只想给季莘瑶带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而与他自己的口味无关。
就像现在,他姑妈居然还以为他会吃这种樱桃,竟然摘了这么多过来。
“安越泽,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回想起这些,莘瑶倒是没什么感觉,再多的美好也都被之后的丑陋所摧毁,只是感叹几年之间,一个人就可以变的这样的彻底,她忽然笑了,将手中的袋子还给他,轻声:“我和你之间,连朋友都不是,我没道理接受你的东西,别自做多情,是你选择走错了路,记得自己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别后悔!”
之后,她也不再去看他的表情,继续拎着自己的一瓶醋和手里的袋子往回走,身后始终没有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她更也当然不会回头。
走回家门前,刚要拿起钥匙,便陡然瞥见门开着,屋子里边传来阵阵香味,一闻起来就知道是琴姐的好手艺,莘瑶快步走进去,刚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便看见那边落地窗前站立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顾南希现在所站的那扇窗,正好能看得见她刚刚回来时路过的那条鹅卵石路……
而她回来了,顾南希都没有转头看向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傍晚的霞光下仿佛遗世而独立。
她屏气凝息,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将醋递给了琴姐后,再出来,想想两个人刚刚的争执,便不打算招惹难得生气聊顾南希,打算先上楼看一会儿书去。
结果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回来了。”
不情不愿的回头,看见他站在落地窗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嗯啊,刚买了醋给琴姐,本来好了今我做饭的,还是要麻烦她了……”季莘瑶答。
“嗯。”结果他就只是这样嗯了一声。
虽然她行得端做的正,但两人刚刚因为安越泽的事而有点争执,刚刚那容易让人误会的一幕似乎还被他给看见了,所以她暂时想一个人去书房静一静。
于是她僵硬的朝他笑笑,然后……
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去茶几那边将一本之前她看过放在那里的书拿起来,然后匆匆的就要上楼。
“你在躲我吗?”
身后再次传来一道凉嗖嗖的声音。
她吸口凉气,缓慢的转过头,看见顾南希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怀里抱着的书拿开:“你确定现在这时候你能看得进去这些书?”
也许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莘瑶正在敏感期,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可能的脑子凌乱而和顾南希闹别扭,她不喜欢跟最在乎的人吵架,何况就算是要吵,估计他都不会陪她吵。
再见他随手翻着书,竟然在笑,只是那笑十分刺眼,季莘瑶顿时伸手将书一把从他手里抢了回去,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看不进去?”
完她便要上楼,而顾南希却是站在楼梯扶手边,单手插在裤袋,就这样淡漠的看着她。
莘瑶向上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回过头。
本来她就没做亏心事,干吗现在躲着他?
一想到这里,她顿时转回身来,不上去了,而是走下来,与他当面对峙:“行,我不看了。”
顾南希没有答话,只是睨着她,似是在等她开口什么。
“南希,我知道我今的这些会让你误会,但我还是开口了,是因为我完全仗着你对我的信任,我承认自己对你开口要求这些很不对,我只是想让你留他一条命……”她皱起眉,心下有些不安。
不安的原因,是因为顾南希的目光,明明平静柔和,却仿佛带着她看不透的霜冷。
“你先回答我。”顾南希静静看着她,墨色的黑眸锁着她的眼:“如果我不留他这一命,你会怎么做?”
季莘瑶顿时便眼神变冷,却是笑了一下:“我能怎么做?我总不能因为一个外饶死活跟我自己老公闹起来吧?我无非是不想以后不心想起在大学遇见过的这个人时而惊出一身的冷汗,我无非是不想某一不心梦见一段过往而吓醒,我无非就是在无理的要求你,我能怎么做?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一时心慈手软,我觉得你太果断,你又觉得我同情心泛滥……”
完这些,季莘瑶还是在笑着,笑笑看着他,然后捧着书,便不再话,转身便要走开。
“怎么?真生气了?”
顾南希想过来拉她,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咬了咬下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办他,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想起顾南希这个男人平日里的温柔耐心,此时却仿佛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且铁石心肠的阎罗王一般让她觉得寒冷,她宇宙爆发,在他再度试图拉住她的时候回头冲他大吼:“如果单萦和安越泽一样,而我像你一样可以让单萦死无葬身之地,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太可怕?太不讲情面?”
知道,她只是气极攻心,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怨气,只是见他完全不让步,明明可以换其他的方式,却非要一个饶命,实在忍不住,随便打个比方在嘴上而己。
顾南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黑色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