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和楚国公主的婚礼订在这个月三十日。

现在已经是闰九月,三十日过完就是十月初一,按秦楚两国的历法,那一天就是正月初一,嬴政的生日。

秦国律法有规矩:朝野不得以任何名目私相贺礼。

因此,天下七王之中只有秦王没有生日贺礼,没有庆生大宴,甚至生日都经常被人无视——大家忙着过年去了,过完年才想起正月初一是萌萌哒小秦王的生日。

这一回更省事,干脆将嬴政的婚礼订在三十日,结完婚就是新年兼生日,正好不用折腾大家几回,也让各国负责贺寿、贺新年、贺秦王大婚的使者省事。

对于嬴政和白仲来说,二十九日……也就是大婚前一天,才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嬴政被甩或者应该说是,嬴政把小白甩了。

宽大的宫室之中,嬴政坐于高台之上,看着右手轻松拿着一卷,至少有人那么高的布帛走进来的白仲,开口说道:“阿仲,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白仲将布帛放在地上,抓住布帛的一头开始慢慢往外拉,笑嘻嘻的说道:“生日礼物、新年礼物、新婚礼物。”

“生日、新年、新婚竟然送一个礼物,你可真没有诚意。”嬴政从高台走下来,想要帮白仲的忙,却被以生日礼物当然要亲手拆开,才显得有诚意。

生日礼物要亲手拆开呀……其实寡人更喜欢在阿仲把自己包起来,送给寡人当生日礼物。

自从嬴政的婚期订下之后,白仲虽然和嬴政亲密如昔,有时候也会滚一下地板什么的,但却再未留宿嬴政房间,让嬴政着着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因此,看着正弯着腰、厥着臀在那拉布帛的白仲,嬴政只想冲上去,抱住他,然后……

不行不行不能想这种事!阿仲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呢!怎么着,也得得到十五……不对,阿仲虚岁已经十五岁了吧?

嬴政想到这里,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悄无声息的走了上去,正想从后面抱一抱他的阿仲,眼神随意在地上已经露出一半真容的布帛上一瞄,立刻身体一凛、欲念全消,脑海里只剩下震惊二字。

“这……这是何物?”嬴政指着地上的布帛,语气艰难的问道。

白仲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嘛,生日礼物、新年礼物、新婚礼物。”

“阿仲,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嬴政看着白仲,一脸无奈的开口问道。

换成别人这么调戏自己,早就被自己拖出去打死了,也只有白仲敢这样调戏自己。

看着嬴政满脸“我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白仲“噗嗤”一笑,开口说道:“阿政,若大秦想统一天下,就必须要尽募天下有才之士。只是,这天下有才之士喝多,但有才之士中心高气傲、脾气古怪者不在少数。阿政,你万万不可乱发牛脾气,一定要好好待他们知道吗?忍无可忍,也必须要忍!”

“知道啦知道啦!大不了我对他们的时候,就把他们当成你,这样我的容忍度就会很高了。”嬴政目不转晴的看着地上的布帛,没有在意白仲的表情,随意挥了挥袖子说道:“在说了,你总是在我身边的,若是我做的不对,你提醒我不就好了?”

听到嬴政的话,白仲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苦笑,但却没有说话,依旧低腰往外拉着布帛。

不过一会儿,布帛完全打开。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幅巨大的地图,地图上写着“齐楚燕韩赵魏秦”这七国的国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何地的地图。

若只是一幅普通地图,这也就罢了。

虽然这年头地图十分难得,算得上十分宝贵的军事机密,但咸阳宫尽收天下之宝,嬴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对别人来说十分难得的东西,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之物。

但这年头的地图都十分抽象,抽象的就像毕加索的画一样,能看出个大概形状就不错了,哪像嬴政眼前这幅地图,竟然能将七国国界、山川地理、江海湖泊、重要城池关卡全都绘出来。

“太壮观了!这是大河(黄河)吗?果然是九曲十八弯……这里是函谷关……这里是泰山,泰山离大秦好远啊……还有东海……”

嬴政穿着袜子,像小孩子一样在布帛上兴奋的跑来跑去,时不时还跪在地上,以手摸某个地方。

看着嬴政欢喜雀跃的样子,白仲真为这些古代君王而悲哀了,除了少数君王之位,大部份君王都是王宫之中的囚徒,顶多能在首都逛一逛就不错了,想要远行……呵呵哒,看史料上关于嬴政出巡那些淋雨、大风、恶水、打劫的记录就知道,这年头远行真不是一件美事。

而且战国七雄还好,版图至少还算比较大,春秋时代一个国家的大小就跟个指甲盖一样,站在国界上绕一圈,没准还没有我大深圳全程一百多公里,经过一百二十个站的310-315环线公交路线长。

“这天下真大啊……若有朝一日,寡人能亲自去见见就好了。”嬴政站在地图上,小步小步的以脚丈量的这幅地图,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一脸感慨的说道。

“这还不容易,只要天下一统,大王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白仲凑上来,拍着胸口,笑着跟嬴政说道:“到时候我当大将军,负责保护大王出巡。”

“好!你当大将军,保护寡人出巡!”嬴政向着白仲展颜一笑,捏着拳头,有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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