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个踉跄之下,也顾不得抢夺那世间第一神兵,当下一咬牙点足奔跃御空飞行,人影在空中一闪,顺手抓起外面一个碧云城的大汉,喝道:“拿出解药!”紧接着唤来犀虎青风兽朝着荒原西南急纵而去。
南宫易乍见东门寒齐身形怪异,心中一时还不明白。直到听他说道“解药”二字,这才恍然醒悟他是仓促之间遭了碧云城众人紫鸩毒粉的暗算。
东门寒齐一走,宝甲三手持盘古混沌斧难有匹敌,顿时似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他挥舞盘古混沌斧在身前,那神兵金光迸射十丈有余,更甚激浪滔天海啸涌动,纵是南宫易也不敢上前相接,幸而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盘古混沌斧而来。
只见兵甲窟外沙石飞溅青岩飞舞,一时间如入五里云雾之中目不视物昏昏沉沉。
南宫易见宝甲三用盘古混沌斧将碎石沙土激起。心中暗叫不妙,当下运起真气以护身罡罩将全身罩的密不透风。那些被洒在兵甲窟外的紫鸩毒粉撞在他护身罡罩上,纷纷弹回掉落。
可是这样一来,宝甲三不免也要中毒不救,见到如此情形,南宫易暗叹:“世人之贪欲,到头来往往要反噬自己的性命,这又是何苦呢?”
果不其然,宝甲三飞足狂奔挥舞神兵劈斩,冲出五六里之后,身体也开始踉跄不稳。此时碧云城的那些人也是身遭毒害,来不及抢夺盘古混沌斧,只得先取出解药挽救自己性命了。
南宫易紧紧跟在宝甲三的身后,原本想飞身上前替他驱毒治伤,可是碍于他手中盘古混沌斧之神威,不得近身出手。
如此又奔跃了五六里路,宝甲三来到兵甲窟东侧的一片树林边,终于精疲力竭,不能再催动御使盘古混沌斧半分。
南宫易急忙跃上前去,但见宝甲三面色青紫,倏忽又变成赤红再变成幽黑,自知刚才他中毒之际,还那般催动真气挥舞盘古混沌斧,这才使得血液加速流动,剧毒迅速扩散。此时,那紫鸩毒粉已经侵入他的经脉五脏,别说紫鸩毒粉原本就狂霸刚烈,便是寻常的虫蛇之毒,恐怕亦是回天乏术。
当下从怀中取出一枚殷红药丸对宝甲三道:“前辈,这是我们人族万仁圣主炼制而出的‘九转殷血丹,虽不能克制你体内的紫鸩毒粉的毒性,却也可以让你支持三个时辰。不过,服下此丹之后,切莫不可催动真气,若不然,这九转殷血丹的功效便顿时化掉。”
宝甲三嘴角渗出一缕缕血丝,脸上赤红发黑,原本他就是炼兵铸甲的巧匠,脸上带着赤红之色那正是常年在炉火烈焰的烘烤下落得的。可是他此时的脸色黑气荫罩,殷红泛动,却是中毒已深的症状。
听到南宫易好心出手相救,心中疑虑不定。胸间起伏,气息如牛,口中吃力的冷然道:“你便是人族万仁大帝之下的北斗七君之一了?”
南宫易点头道:“不错,在下是北斗七君之五,玉衡星君南宫易!”
宝甲三又是嘿嘿一笑,却不料气息不畅,猛烈的咳嗽起来。咳了几下,吐出一口黑血叹道:“想不到万仁大帝御前竟也有你这等贪图神兵宝器之辈,真是人不可慕名话不能妄听啊!”
南宫易见宝甲三说自己也是为了抢夺盘古混沌斧而来,不觉哑然失笑,又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当下道:“兵甲前辈,你性命要紧,还是先服了这九转殷血丹吧!”
宝甲三并不接那丹药,嘴角一翘嘿然狞笑道:“被我说中了吧?现在想用毒药置我死地,之后你拿了这世间第一神兵长身而去,我说的没错吧?”
南宫易闻言心中恼然,暗骂道:“辣他奶奶的,这老儿当真是不通事理,我刚才一再救他,他却抵死认定自己必是奸贼恶徒,真是可笑之极。”
当下将九转殷血丹放于宝甲三衣袍之上,起身道:“前辈,我南宫易若是为这柄盘古混沌斧而来,当时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和神兵前辈的性命,我大可以等那兽族圣兽使东门寒齐杀了你们之后,再偷袭他夺得神兵。”
微微一顿,又道:“再说了,此刻你原本就已中毒不治,我只需挥掌将你击毙或是等你毒发取走盘古混沌斧即可,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给你下毒!好了,既然前辈并不领情,那宫某多留无益,这就离开此地,免得落得一个奸恶之名!”
说完这几句话,他便起身欲走,忽听身后宝甲三道:“慢着!”
南宫易闻言又转回身道:“兵甲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宝甲三神色怪异,道:“小子,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你也看见了,欲得盘古混沌斧之人何其多?方才我那师兄便是盘古混沌斧而死,你说我又怎能对旁人不谨慎提防?”
说话之际,伸手拿过南宫易刚刚放于他长袍之上的九转殷血丹,张口吞服下去!过了片刻,果觉体内热气流转,之前全身麻痒酸痛之感稍稍减轻,这才相信南宫易给他的是解毒驱邪的药丸,但是对于南宫易的敌意,却是丝毫不减。
南宫易见宝甲三径自服了自己给他的九转殷血丹,脸色微微稍缓,道:“兵甲前辈感觉怎样?”
宝甲三脸色稍稍缓和,道:“还好不是毒药!”
南宫易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宝剑三望了望南宫易,又低头看着侧与膝边的潘滚混沌斧,双手不停在斧身之上抚摸,仿佛那混沌斧并不是什么世间第一神兵,而是正在熟睡的婴孩,就算抚摸的力气稍重,也会令他痛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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