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人都这般打定主意,是以虽然起身环伺,但却无一人动手,只是相互观望。
曲风扬此时心中,只想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抓住紫罗轻纱女子问出馨儿下落。对于周围这人山人海,重重杀机竟没有丝毫在意,冷冷地瞥了冠宇声一眼,继续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走去。
楼梯上的几个大汉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往旁边让开,任由他大步而上。
厅中诸人面面相觑,突然齐齐围涌而上,“呛然”声中,刀刃纷纷出鞘,寒气大作。
曲风扬视若不见,充耳不闻,拾级而上。
楼上挤将过来,一看究竟的黑压压人群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潮水般朝两旁分开。
曲风扬一步步走上二楼,冷沦地扫望了众人一眼,那凌厉剽悍的目光使得众人心中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曲风扬目光突然顿住,偌大的二楼,只有一个人未离开座,依靠南窗,托腮眺望。正是那紫罗轻纱女子。
紫罗轻纱女子转过头来,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盯着他,雪白素手托着香腮,玉葱似的手指韵律地轻敲着脸颊。眼神中满是笑意,倒仿佛与他十分熟稔一般。
曲风扬心中怒甚,但受南宫易影响,身处险境情绪波澜之时,反而更加镇定,当下嘿然而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五大帝国群雄海潮般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刀枪如林,在数丈之外科斜相指。
紫罗轻纱女子格格笑道:“臭小子,你这般死缠烂打地追着姊姊,是想吃姊姊的豆腐吗?”
曲风扬哈哈一笑道:“我对臭豆腐一点也没有胃口。”盯着她的双眼,一字字道:“只要你把馨儿的下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紫罗轻纱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彷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半晌才喘着气,笑道:“馨儿?那又是什么豆腐?竟能让你拼着性命不要,也非吃到不可吗?”
曲风扬强忍怒意以及裂心的剧痛,攥紧拳头道:“现在说出来,我决计不难为你。”
紫罗轻纱女子将头凑到他咫尺之距,眼波荡漾,吐气如兰。笑吟吟地盯着他,吹了一口气道:“我偏不告诉你!”
曲风扬大怒,再也按捺不住,意念聚集,便要施放“生风啸诀”,突然心中猛然剧痛,全身微微一颤,“听心相思蚁”又发狂似地咬噬起来。这次的疼痛远较先前为甚,心肺犹如被万矢攒穿、齿锯磨锉,真气念力登时涣散。豆大的汗珠再次淌落如雨。
众人见他突然委顿,汗出若浆,脸上虽木无表情,但脸色煞白,极是难看,显是遭了谁的暗算。心中大喜,但见别人不动,也犹豫不敢上前。
紫罗轻纱女子在他耳边腻声道:“真是恶人有恶报。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偷看姊姊沐浴。”
当是时,窗外兽嘶马鸣,烟尘卷舞,叱暍声中远处又有六人呼啸而来。
客馆外有人欢声长呼道:“竹林七贤来啦!”
紫罗轻纱女子“咦”了一声,花容微微失色。
客馆内五大帝国群雄无不变色。这竹林七贤乃是蒲风城巽法灵极为亲信的悍将,“蜂翅针”石径、“开碑刀”风波恶、“紫扇刃”姚澄坠、“谭月琴”湛万盟、“动尘扇”宁元书、“蝎尾刺”刁海、“千手棍”晁乃星,七人素以勇悍团结闻达元泱。
担任蒲风城巡城使十余年,不知斩杀了多少居心叵测的奸细谍使。这七人突然离城来此,多半是听闻玄风天尊重生到来的消息,赶来争抢屠龙刀了。强龙不斗地头蛇,倘若屠龙刀在此落入“竹林七贤”手中,其他城邦将再无希望了。
众人相互对望刹那,一个碧雨帝国汉子叫道:“还等什么?快抢呀!”
众人霍然醒晤,猛然大吼,齐齐向曲风扬冲去。楼上楼下观望的群雄也发狂般地冲来,楼梯上挤作一团,“咔喳”一声,楼梯陡然断折,数十人惊叫跌落。
“轰”地一声,楼板翻飞断裂,十数大汉破地而上。一时间众人纷抢,刀刃相加,乱成一片。
“哎哟!我的耳朵!他奶奶个嘴的!”一人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当头给了身侧汉子一刀。旁边一人怒道:“你姥姥的!”回身也是一刀。
鲜血飞溅,众人破口大骂声中先行火并开来。
冲在最前的数十大汉狂呼着挥刀冲上,突然银光暴射,惨呼四起,十几人捂脸弯腰,鲜血淋漓,双手在全身乱抓不已。后面的人冲将上来,登时将他们踏倒,长矛刀刃如雨刺来。
紫罗轻纱女子叹道:“臭小子!你得罪的人可真多。难道这些臭男人洗澡你也偷看吗?”
素手轻扬,又是一蓬银光暴闪而出。众大汉惨叫不迭,又倒下一片。
众人又惊又怒,暍道:“魔女!识相的便给我让开!”
紫罗轻纱女子格格笑道:“哎哟,我好害怕。”拍拍曲风扬的肩膀道:“我可帮不了你啦!”
衣袂飘飞,身形曼妙地飞出窗去。
众人狂呼声中一涌而上。“哧”地一声,两条丝索笔直飞出,将屠龙刀缠住,奋力向外夺去。
曲风扬捧心弯腰,痛得喘不过气来。“噗”地一声轻响,心中剧痛倏然尽消。刀枪齐至,寒气森冷。背上屠龙刀已被丝索缠住,几乎将他朝后拖起。
曲风扬大吼一声,昂然立起,青光爆舞,桌椅四下飞射,撞倒三个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