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岁月如朝阳晚霞易逝,纵然每日复又出现,却已非昨日心境。
自秘境一行结束后,孟浮回到千符宗内,将些许琐事交代给杂役弟子后,便径直于竹林石屋中休憩,尽管可通过打坐恢复精神,但他却是难得的起了几分兴趣,干脆如凡俗之人一般卧榻而睡,这一觉,便是数日功夫。
醒来后,将积沉一年,于秘境中种种负面情绪祛除,孟浮自是精神抖擞。
他一袭青衫及身,缓步前行,到得议事殿大门前,宛若挺立青松屹立,不知吸引了多少年轻女修的爱慕。
孟浮在五行秘境中的种种表现被众人传开,其中“破魔洞花妖”、“灭九幽薛醒”、“力压驭兽宗严冰”、“斗败血神殿邪修”等或真或假的传闻更是为大多弟子津津乐道,不知不觉间,孟浮的声名远扬,甚至胜过了绝大多数的,青城州各宗首席弟子。
当然,对于这些传闻,孟浮自是不晓得,在听到虚云长老的传音,他便信步踏入议事殿的任务堂中。
“师侄一身气息愈显圆融,想必只消闭关修行一番,便可成功晋入本命六重,届时,距法相境也不过一步之遥了。”
虚云长老容光焕发的说道,言语中满是赞许。
孟浮轻笑着谦逊几句,便道:“其实弟子此番来此,为的是兑换些许灵材,以用来修行。正巧一年前师侄斩杀了不少邪修,积攒了不少贡献点,想必也能派上用场。”
尽管孟浮之前为了能够获取合适的灵物,而拼命积攒贡献点,甚至不惜深入多处险地,几次陷入生死危机中。不过眼下他自五行秘境中已然寻到了“并蒂幽莲”及“玄凌寒草”、“玄阳炎草”等珍稀的灵植,自五重境直至凝聚法相的过程中,都无需再寻其余灵物熔炼入金丹之内。
是以孟浮干脆将这些贡献点用来换取合适的灵材,或可重炼缠雷网等法器,或可用来制作符篆,以免平白浪费了这些贡献点。
虚云长老笑着颔首道:“此事并无不可,师侄大可随意挑选。”
孟浮躬身一礼,随即将事先考虑好的清单列出,不多时,便有专门负责此项事务的执事前来,自去准备不提。
“不知虚云长老可还记得,您曾对弟子说道,倘若能斩杀任意一名位在前十的地榜魔头,便为师侄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孟浮忽而笑着开口,令虚云长老面色一苦,颇有几分尴尬。
事实上,孟浮在那时不仅斩杀了一名前十的地榜邪修,而是足足五人,诸如薛丁、姬紫衣等实力靠前的魔头自是无法作伪,更何况孟浮为此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几次经历均是险死还生,可谓是凶险至极。
思忖一番,虚云长老无奈说道:“也罢,既是说出去的话,师侄便提要求吧。”
“这般爽朗,其中定有古怪!”孟浮微笑不语,心中却在暗自思量:“这虚云长老看似寻常,然而自我与他相处的蛛丝马迹看来,其人绝非寻常法相真人,甚至他便是那千符宗最为神秘的议事殿殿主也说不定。”
“如今我灵物齐备,倒不如将这个机会留待日后。”
思罢,孟浮笑道:“师侄我此次尚未想好,可否容弟子深思熟虑一番。”
“你这奸猾的小子!”虚云长老笑骂一声,随即道:“也罢,本真人便准了你,以免被人说是气量狭小。”
对虚云长老的笑骂言语,孟浮坦然受之,眼看着执事师兄将一应灵材都准备妥当,他也松了口气,道别虚云长老后,便往峰顶行去。
见着孟浮离去的身影,虚云长老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宛若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
慕松玄自一年前破境出关后,并未再度闭关,而是潜心钻研酿造灵酒一道,以期求得道行提升。
事实上,在晋入法相境后,修道的速度便会大幅降低,而寻常丹丸也早已失去了效果,对于修道者的作用甚微,故而大多数法相真人往往通过出宗游历的方式来寻觅机缘,若是机缘足够,破境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慕松玄在出宗游历的百余年间,尽管将道行提升得颇为迅速,却因坠入情网而导致道行停滞不前,纵使这些年他逐渐看破心障,并一扫颓势,可晋入法相五重已是难得,若想再有突破,除却天资机缘外,所需的,无非是日复一日的沉淀罢了。
毕竟紫府境的门槛,已非拥有过人资质便可跨过,饶是慕松玄在短短两百年左右的时间,仰仗着灵酒之功成长至这等地步,但要想再进一步,恐怕还需功效更为强大的灵酒。
是以孟浮一来到慕松玄的洞府,所见到的便是后者忙碌来去的身影。
“弟子拜见师尊。”
孟浮轻声出口,神情自若。他固然对千符宗无多大归属,甚至因前世被当作世家与师徒两大派系间的牺牲品而有所不忿,然而慕松玄待他也极为亲厚,又有言清风等诸位师兄姐的照料,孟浮也在逐渐的接受慕松玄这个师尊,只是,这一切还需时间来证明。
“浮儿不必多礼。”慕松玄挥手驱除身上汗渍,笑着开口,道:“此番五行秘境一行,观你周身气息颇为稳固,大有精进之态,想必要晋入六重境,也仅需数年功夫罢了。”
顿了顿,慕松玄续道:“对了,你可知晓清风已然闭关,不多时便要尝试突破至法相境了?”
孟浮神情微肃,道:“弟子也知晓此事了,这回来师尊此处,便是要告知您,弟子也要开始闭关,争取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