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解决一半”,就是这样解决的。
被简律辰这么一描述,秦寿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想起当时那个场景……
虽然之后竭力被他的言辞修饰得,好像自己真是那么回事——十分男人地提着酒瓶猛地往一旁的石球上一砸,然后豪气干云吼一声“打架,冲老子来”之类的狠话,然后冲上去。
可事实就是如此,一个人被群殴变成了两个人被群殴。你还期待什么平时斯斯文文,两个被拳打脚踢的少年,突然丹田猛变气力爆表,天生神力苏醒地把一群乌合之众震荡开来的反转?
秦寿大声地笑着笑着,声音就渐渐地淡了下去,然后喘了一口气,重新靠在了树干上,声音寂然:
“所以阿辰……我那个时候遇见的你,正好赶上了你生活回归正轨的尾巴吧?”
那个时间点对起来,大概就是在鱼小满离开,他父亲去世后,他最后几次的,打架场景了吧。
“什么?”简律辰声音含糊地问了一句。
“没啥。”秦寿有些寥寥,透澈的眸子披着漆黑的光,“今天听了一个挺长的故事,******心里有点堵得慌而已。”
那个故事关于你。
之后,两人又转移阵地,去了附近最近的一个公园,公园旁边摆着很多的小吃摊,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摆摆地又去了烧烤摊上,继续喝了几杯。
大概越喝,心情就越不能自持,越喝越兴奋,两个人玩猜拳也开始玩得不亦乐乎,秦寿一条腿站在椅子上,拍着桌子吼:“你输了,喝!”
简律辰就垒起袖子直到手肘,解下手表往旁边一拍,拿起酒瓶也是仰头就灌。
满脖子的酒沫,酒瓶见空,简律辰丢开酒瓶,“再来。”
夜间的烧烤摊子向来热闹,这两个和平时比起来相当出格的人,淹没在一群嘈杂的出格之中,已经相当和谐了。
……
“我有点惦念咱们从前,公寓住着的另外两只野生的家伙了,大蚌,泉越,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有没把我们忘了!”秦寿抱着酒瓶说。
四个人创业那会儿,挤在一个几十平的小屋子里睡觉,三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沙发。
简律辰就是那个高冷又洁癖睡沙发的。
“嗯哼,一个在德国汽车公司,一个日本蹲在传媒公司,前段时间还给我发邮件说很忙!”简律辰没好气地跟着冷哼。
“卧槽怎么都不给我发!”秦寿大怒。
“因为知道我俩肯定还在一起啊。”简律辰慢悠悠地倒酒笑。
“谁跟你一起谁跟你在一起啦?不要说得好像我和你基情满满老夫老妻好多年一样的!你特么是有女朋友的人,只有我还单身狗单着啊!”秦寿愤懑地扑过去就要和简律辰掐,简律辰喊着“打脸扣满月打头扣半年!”,趁着秦寿顿手,轻轻松松就偏头躲开。
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又兴奋莫名,幼稚得像两个灌满2b铅的二逼青年。秦寿还是气哼哼地坐下,提到伤心处,又抓着头哭丧着脸:“劳资的初恋是被大蚌泉越那两个魂淡给毁掉的啊……”
“嗯嗯?”简律辰醉眼迷离,一手支着下颌,眉目朦胧。
秦寿趴在桌上扣着酒杯玩,一手朝简律辰勾了勾,然后就神秘兮兮凑近他告状:“你不知道那两个没有节操的东西很色的么?那会儿、在,在你不在公寓的时候偷偷看岛国片的!”
简律辰眉头一抽,出乎意料地,惊声恨恨道:“你们!……难怪泉越跑去了日本!”
“不是不是。”秦寿连忙摆手,“我就一边听着,可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
秦寿转眼又拍着大腿叫骂:“这真是两只狗粮养的啊阿辰你不知道!妈蛋劳资第一次遇见一个很心仪的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人家线上聊起来,有了那么点恋爱的苗头!就被他们给,被他们给——”
秦寿捧着脑袋说不下去了。
“那两个家伙看片看多了,直接把你喜欢的姑娘给毁了?!”
简律辰一听,更是眉眼严厉气愤,酒瓶子桌上重重一放,“嚯”地站起身来。
“不是——”秦寿哭丧着脸,“比那个还要狠毒!狠毒百倍不止,我也没说我就一定得是个清白的妹纸啊,是那两个家伙看片看多了……”
在某一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在网上问那个女生:“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对方姑娘满含期待与羞赧地说:“只要长得符合我要求就行。”
他只不过在等那姑娘回复的空档里,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就赫然发现屏幕上,那两个看片成瘾猪狗不如的东西,帮他同样羞赧地回了一句:
“那,那个,那个‘长’字读什么音啊?”……
噗——
此刻再端庄的简律辰,听到秦寿讲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也终于忍不住猛地喷了一口凌霄老酒。
……这真是个有内涵又悲伤的故事。
结局一点也不难猜,从此那个姑娘再没理过秦寿,一段襁褓之恋就因为那两个碎节操的货,胎死腹中。
简律辰伸手拍拍秦寿的肩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祭奠秦寿这凄凉的过去。
偏偏秦寿这时候像个疯子一样文艺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抠着鼻子,似模似样眼神空空地喟叹了一句:“啊,这让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那诡异的卖弄的语气,死贱死贱的口吻,简律辰一巴掌拍过去,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