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律辰把门关上,而后加了锁。
回到床边,先给纪潇黎回了个电话。
纪潇黎:“我的票出问题了。”
简律辰:“嗯,车上没看见你。”
纪潇黎:“早晨给你打电话你一个没接。”
简律辰:“简浔出了状况,送他去医院了,没听见。”
纪潇黎:“后来你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简律辰:“……没电了。”
话说到这里纪潇黎已经开始蕴含着丝丝怒火在无声地冷笑了。又愤怒又悲哀。
简律辰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骗人的?那么不屑于说谎的一个人。
“简律辰,你和鱼小满在一块儿吗?”
纪潇黎终于憋不住,音调升高了些许。按捺着心里强烈的直觉,纪潇黎还是这么问了。
“……”简律辰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只有我一个。”
为了鱼小满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只得……继续佯装不知。沈婉秋到现在还没打电话过来,意味着纪潇黎告状还没告到自己母亲那里,这倒是少见。
纪潇黎和简律辰的通话不欢而散,纪潇黎放下手机,面色阴沉如水。
“潇黎。”出声的是纪潇黎的爸爸,纪潇黎接电话的全程,都是在饭桌上。
纪潇黎抬头,脸上火气收敛了些。
“和简律辰这么多年,你开心吗?”这是她父亲沉默的问话。
他的开口让纪潇黎多少有些意外,讶异地打量了父亲一眼。她的父亲神色淡淡的,又有些沉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纪潇黎语气不对,神色郁郁的对话。
“还好,就那样。”
纪潇黎低下头扒了两口饭,她很少和父母谈起自己的感情,因为他们很少触及自己的生活。
“什么叫就那样?”父亲放下筷子,青峰聚集,“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合适,也不用非要在一起,你知道我们家不图他的钱。”
“我难道就是图他的钱?”纪潇黎火气上来了,口气有些带刺。 “不是什么都和钱扯上关系的!”
纪父冷哼:“不管你为了什么,你爱别人,别人不一定爱你。订婚那件事情,还嫌不够丢人?现在清明节说好的跟他一起回老家,也莫名其妙被丢下了,那样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什么好念着的!”
订婚那件事情,本来就成了纪父心里的一条梗,就像是纪潇黎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后还要笑脸迎着,她的行为扩散到整个纪家,倒像是求之不得贴上去的。
时而想起,都觉得食不下咽。
纪潇黎对重重的拍桌子声响充耳不闻,面色冷冷的,反而和父亲不甘示弱地对视回去:
“三心二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你在跟谁说话!”父亲重重拍了下桌子,把一旁的纪母吓了一跳,瑟缩了眼光看向纪潇黎,让她少说两句。
“我的事情你少管。”纪潇黎筷子一甩,站起身来。
“潇黎!”她母亲紧紧跟着她去了,纪父就听见纪潇黎上楼后,“砰”地摔上门的声音。
纪家的气氛一向如此。
本来就少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画面,还经常以这种三言两语的争吵结束。
纪潇黎回房,摔上门,把随之而来的母亲关在了门外。
“潇黎你开开门,让妈进去,你父亲也是关心你,怕你最后嫁的不是个好男人……”母亲拍着门,声音在外面状似哀求。
“好男人,他知道什么叫好男人吗,真可笑!”
纪潇黎靠着门坐下,眼眶愤怒得有些发红。“想要对我看上的男人指指点点,至少先自己拿出个好男人的样子来!简律辰不管爱不爱我,至少婚后不会像他一样,当着十几岁的女儿的面,把外面的野女人往家里带地滚床单!”
纪潇黎咬着牙说着,牙关都有些咬的颤抖了,有些不堪的画面记忆从脑子里再次闪掠,让她不觉又勾起一丝冷笑:
“哦,第二次你也在场的——偷偷躲起来看到了,他和那个女人在沙发上,你忘了么?”
被自己的父亲说丢脸,嫌她没有尊严地倒贴,这让她愤怒异常。她觉得他不是个好父亲,没有资格插手自己的分毫事情。
纪潇黎说完这句话,门外的母亲安静了。
好像也靠着门滑落在地上,纪潇黎默默流泪,外面传来她母亲呜呜咽咽地捂着嘴哭泣。
“潇黎你……不要这样,他、他是你父亲,我……”
她的母亲声音柔弱又嘶哑,这让纪潇黎心里更添一把发酵在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无奈。
她一把拉开门,把母亲抱在怀里。挺直的脊背保持着平时不可一世的嚣张的直线,但是紧咬的牙关和眼眶出晕染的眼线暴露了她的情绪。
“你就是懦弱,一直一直这么懦弱,戚戚焉焉,忍气吞声地不知道留住自己的东西,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才会到现在,让他看都不看你一眼,还是那副假清高地在外面乱搞的伪君子。”
纪潇黎的声音呜咽着,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生气和浓浓的悲哀无奈,她打心眼里讨厌母亲只会哭的这种无能状态,可她是她母亲。
一个不能像东西,讨厌就丢掉的母亲。
她父亲是个一丝不苟有些严肃的人,和天下所有忙碌的商人一样,留在家里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从小就少,父女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甚至很冷淡。
她母亲性子倒是温婉,可在纪潇黎看来,能容忍老公夜不归宿的女人,都是懦弱。
父亲的私生活,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