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看自家阿玛,无语!阿玛这是希望‘玉’儿耍心眼儿?
皇帝看看老四:“你把弘晖送去,她能顾得过来?”
四阿哥想了想:“儿子想着让晖儿住久点儿,嬷嬷也带着。不会让她太劳神的。”
皇帝靠在椅背上,根据曹嬷嬷所述,那一家子在怀柔过得还真是清寒,最难得一家子六口,没一人觉得辛苦,弘普小小年纪就帮着父母照顾弟妹,倒和那平民百姓家的长子一般,想想,又有些不舍,那孩子,自己当初带着南巡时,多孝顺呀,看自己批奏折、写字累了,还帮着‘揉’胳膊捏颈子,累得小脸儿上都冒汗了,还不愿意停下来,问他为什么,他说:汗玛法辛苦,弘普要照顾汗玛法。
谁不知道自己累?可有多少人体谅?都想着从自己这个皇帝这儿得恩,得宠,得赏,得赐,却有几人想着为自己这个皇帝做点儿事儿?
惠容也是个好的,总哄着自己多吃点儿,跟伊拉哩丫头小时候一个样儿,招人疼!
都道自己宠着他们一家子,可有多少人认真想过,他们一家子都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却从未想着从自己这索取什么?这么些年,那丫头给自己做了多少衣裳鞋袜?多少吃食点心?别人都当只有寿礼那一份儿,其实,那丫头暗地里也送了不少,难得她从来不张扬,只默默地做,那孩子,是真的打心底把自己当亲叔,而不是皇帝!
她跟李德全嘱了多少话?自己没问,李德全还真就听她的,一句没说。那个傻孩子,‘性’子太直,太憨,被老八家的算计多少回,就没见她讨着一回好的。老十说她笨,还真是没说错,爱新觉罗家的媳‘妇’要都像她这样,他这个做家长的,是不是得愁断了肠,‘操’碎了心?有时,他倒真希望那丫头能多长点儿心眼儿,别总被人欺负了。
反过来想想,她可贵的不就是这多年不变的赤子之心!
“再带几个‘侍’卫去吧,他们当初约的是内院的事儿,整个庄子却得先护好了。雅尔哈齐与户部的官员一下地,庄子都没几个看护的。”
四阿哥赶紧应了。
皇帝起驾南巡了,四阿哥手上的事儿忙空了,‘抽’出了一天的时间领着一大群人直奔怀柔。
‘玉’儿傻眼儿了,这多出这么多人来?庄子一下就差不多满了!这还是户部的官员被送到了里正家呢。
四阿哥把儿子送到‘玉’儿手上,就不管了,找雅尔哈齐问话去了,太医来了两个,留了下来诊脉,之后各写了脉案,四阿哥说了,这位贝勒爷夫人可能有些不妥当,让他们诊得仔细些。可是,这诊得没什么问题呀!
一圈儿下来,‘玉’儿叹口气,这四阿哥真是,来前儿也不给个信儿,这一下手忙脚‘乱’要准备这么多人的吃食,又没多少帮手,可够她忙的了,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弘晖站一边听小窝克说要备那些小官儿的饭食,笑道:“小窝克,阿玛领了厨子,您不用管他们。”
‘玉’儿点头,这样的话,只需要把四阿哥和弘晖的饭添上就行了。把平日的量再多添点儿,加一两个菜,包够!
‘玉’儿带了惠容急急去了厨房,太医给几个孩子也全诊完脉,去找四阿哥汇报。
四阿哥听着两个太医摇头晃脑掉书袋,一挥手:“一家子,夫人并四个孩子,身子骨儿都妥当?”
两个太医一对眼儿,一起躬身道:“都极妥当。”
四阿哥道:“皇阿玛说让你们给夫人看看那手可冻坏了,你们可诊了?”
其中一个躬身道:“夫人的手臣诊了,不曾冻过。”
四阿哥挥退两个太医,回头看雅尔哈齐:“你自己媳‘妇’儿,你不心疼,皇阿玛倒替你‘操’上心了,这大冷的天,就用冷水洗东西?你想着她将来上了年纪受苦?战场上多少人冻坏了身子,上年纪后骨头僵硬酸痛的?她一个‘女’人家,还能比大老爷们儿抗冻?”
雅尔哈齐给四阿哥续上茶:“我说,你现在越来越罗嗦了。”
四阿哥狠瞪他一眼:“爷怕你以后又要我给她到处寻‘摸’治手的‘药’,爷到时去哪儿寻?”
雅尔哈齐失笑:“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不会麻烦你的。”
四阿哥对于这个堂弟压根儿不抱什么希望。
“你连在皇阿玛面前也耍赖,我可不指着你什么时候能良心发现。”
雅尔哈齐冲四阿哥乐:“不是我耍赖,是你们这些皇子在皇上面前太拘谨。”
四阿哥端起茶喝了一口:“做儿子和侄儿能一样?你阿玛对你和对你那几个堂兄弟一样?这天下的父亲,在儿子面前,谁个不端着?待堂侄可以宠,对儿子,能宠?”
雅尔哈齐道:“我对晖儿和普儿就一样。”
四阿哥看他一眼:“你这样成天以欺负儿子为乐的父亲,大清有几个?”
雅尔哈齐苦着脸:“那孩子,一点也不好玩儿。越大欺负起来越没意思。你又宠着普儿,他都快看不上我这个阿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