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笑道:“太后以后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管叫了侄孙媳‘妇’来就成,这都是我们这些晚辈该尽的孝心。”
太后笑得极适意,回头对皇帝身边的雅尔哈齐道:“以后,我常叫了你媳‘妇’进宫,你可不许舍不得。”
雅尔哈齐痞痞一笑:“侄孙不会舍不得,孙儿到时跟着一起来太后这儿蹭吃蹭喝,不知道多美。太后您到时可别嫌我吃得多!”
太后开怀大笑,皇帝身边的阿哥们则集体鄙视雅尔哈齐的没脸没皮,既然说舍得,舍得还跟着?
皇帝见太后心情变好了,便与太后说话逗乐,身边的晚辈也时不时‘插’两句嘴,一时慈宁宫里一幅安享天伦的和睦景象。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后,桂嬷嬷与茹嬷嬷领着低垂着头的萨娜出来,慈宁宫里一时静了下来。
桂嬷嬷与茹嬷嬷对视一眼,桂嬷嬷禀道:“奴才们试了多种法子,这钮钴禄氏如今还是处子。”桂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钮钴禄氏全身都是各种陈旧伤痕!”
慈宁宫里响起一片惊噫之声。先前虽想着雅尔哈齐家的媳‘妇’敢说出来,必是有依仗的,只是,当事实摆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是呀,成婚两年,还是处子,做为嫡妻,这是何等的耻辱!何况,这两年时间,萨娜被夫家虐待的理由就是失贞,如今,事实真相却是这般。这萨克达家可实在没规矩。以后,谁家的‘女’儿敢嫁到她家?嫁去还有个活路吗?
太后皱着眉:“太不像话了,岂有此理!”
‘玉’儿叹口气:“是呀,这样的事儿,大清可没几件儿,自打知道这事儿,侄孙媳‘妇’就百思不得其解,既不中意我家的孩子,当初何必上‘门’求亲!既求了回去却又为何百般虐待?后来,才知道,萨克达太太想为儿子娶一个善持家的媳‘妇’,便求娶了我表姐的大‘女’儿。
可怜我这外甥‘女’‘侍’候婆婆夫君后,平日还要经营铺面不能有亏损,若有,就发挨打受饿,这也就罢了,做为主母,却还要颠倒纲常‘侍’候一个贱妾。萨克达太太训斥我外甥‘女’不能生育,萨克达明安的小妾羞辱自己的主母,说她不该嫁入萨克达家。太后,您说,这婚姻大事,我这苦命的外甥‘女’做得什么主,怎么嫁人倒是她的错了?”
太后冷哼一声道:“婚姻大事,要嘛上面指婚,那撂了牌子的也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个妾是说长辈的做错了不成!”
‘玉’儿叹道:“可不就是嘛!可是,那个萨克达明安听着小妾这样说我外甥‘女’,却坐在一边喝茶冷眼旁观,倒仿佛认可小妾的话似的,太后,您说,这是个孝顺孩子会做出的事儿吗?他这是不满自己的母亲为自己选中的亲事还是怎么着?而且,这个明安还对着母亲阳奉‘阴’违,甚至欺瞒长辈,太后,这样不孝的儿子,怎会是个好的?毕竟,连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寡母也会欺骗的人,他的道德品‘性’怎么会是个好的呢?百善孝为先,一个不孝的男人,居然还‘蒙’骗了不少人,居然还做了官儿!”
‘玉’儿吸口气:“他宠纵着小妾不敬主母,使唤我家的孩子如贱役,让我家的‘女’儿为他的小妾洗脚洗衣,平日更是由着他的小妾对我家的‘女’儿谩骂羞辱不断。那个明安,把我家孩子身边的人找着借口都打发走了后,从此便不让这孩子见外人,我表姐要见,他们也拦着,那个妾对明安说,且折磨得我家的孩子自尽了或是身子垮了病死了,到时让明安扶了她做正室。太后,这样狠毒心肠的,谁个好人家的‘女’儿落到他们手里,都落不着好啊!”
一宫的人听着‘玉’儿的述说听得心惊,这般明目张胆,真是嚣张,这个小妾也不可谓不毒辣。那家里有小妾得宠的,已经开始自危了。
郭络罗氏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倒成了自己家小姑的不是了,吱唔半天道:“若真是这样,确实过分,可是,现在也全是你一家之言。”
‘玉’儿都懒得再搭理她,回头对皇帝道:“皇上,这些事儿,一查便知的,萨克达家的下人奴才总有知道实情的,本来这些小事不应该劳烦皇上,只是这事儿都已经被八堂弟妹闹到慈宁宫了,侄儿媳‘妇’求皇上还这孩子一个清白,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要知道,这两年她在夫家‘侍’候婆婆夫君可一直没差的。”
皇帝皱着眉,这不过是个小官儿的家事,可这小官儿有几‘门’亲戚,这亲戚有些个权势,因此,便把个小事儿闹到了皇太后的慈宁宫里来了。既闹到了慈宁宫里,他这个皇帝也不能不想法儿解决不是!
最重要,这宠妾灭妻之风不能长,这是纲常,是律例。太后身边的嬷嬷既证实了失贞一事纯属诬陷,就说明萨克达明安不曾‘洞’房,这个萨克达明安一边欺瞒母亲,一边欺辱嫡室,还一边宠纵小妾,全是故意为之,这品‘性’太恶劣了!如今,这个事儿,却要查实了,虽说现在**不离十了,不过,他是皇帝,他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辞,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更好定罪,才能服众。
“老四,老十,你们去萨克达家查实了,报上来。”皇帝想了想:“现在就去。”
四阿哥与十阿哥齐声应喏,退出了慈宁宫,马不停蹄出了紫禁城。
皇帝陪着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