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听了老十的话,不屑道:“谁让你为老不尊,没个长辈样儿?孩子们可不就去看看你能有多掉价?”
十阿哥此时脑子早不发热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被这一家子闹得七上八下,此时,再回头看自己的行为,他有些脸红。
雅尔哈齐叫人把厨房采买的都叫来问话,不多久,两三个下人被带了进来。
雅尔哈齐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都是从哪儿知道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奴才刘石,管着采买‘肉’食的,奴才买‘肉’回来,快到府里时,一辆马车从奴才旁边过去,车里传出‘交’谈声,说十爷在正阳‘门’大街卖家当还债,奴才回到厨房与人说了一句,谁知别人也听到了。”
一个四十左右的婆子道:“奴才董卫氏,管着干杂,奴才也是快到府里时听到的,那说话的看着是几个别府的下人。”
“奴才李继业,‘蒙’夫人恩典回庄子上看了刚落草的儿子,回来走到东边的巷子口,听两个衣着光鲜的说去看十爷卖家当,边走边说,奴才回头看时,他们已被转角的墙挡住了。奴才到了厨房听刘石提起话头,才知道不只奴才一人听到这消息。”
雅尔哈齐想了想,叫了管事的进来:“你去府里查查,今儿出府与回府的,有多少人听到十爷卖家当的事儿的?”
十阿哥觉得很没面子,却只能憋屈地等着。
气定神闲的雅尔哈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一眼郁闷的十阿哥,嗤笑道:“你敢做,还怕人说?如今可不只我府里的人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儿,估计,这消息稍灵通一点儿,都知道了,再没两天,朝堂里的人,就该全知道了!呵呵,老十,你这事儿干得,啧啧啧……”
“声威赫赫,举世闻名!”弘芝佩服地看着他十堂叔。
“名动天下,空前绝后!”弘英敬仰地夸他十堂叔。
十阿哥苦笑着看着双胞胎,这俩小崽子,这是火上浇油。
雅尔哈齐看一眼两个儿子,笑出了声儿:“没错,老十,皇帝的儿子卖家当,你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一下,你想让人记不住你都难了。”
雅尔哈齐笑看着十阿哥,十阿哥瞪着双胞胎,双胞胎对视一眼。
弘英道:“二哥,如果咱们想出名儿,可以跟十堂叔学。”
弘芝看一眼自己阿玛,又看一眼瞪圆了眼睛的十堂叔:“弟弟,咱们为什么要出名?咱们又不是想着做官儿,我记得额娘说,魏晋时的那些个人,为了让上位者知道他们,就做一些荒诞不经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然后他们就出名儿了。”
弘英想了想:“二哥,你记错了,他们不是想做官,额娘说那是他们很痛苦,就借荒诞不经的行为来渲泻内心的苦痛,二哥,内心的苦痛是什么?我现在也没明白。”
弘芝想了想:“额娘说竹林七贤的痛苦咱们最好一辈子也不知道。内心的苦痛?额娘说也不希望我们懂,既然额娘不希望我们知道的,那我们就不用去‘弄’明白。”
十阿哥的脸皱成了一团,他现在成了放‘荡’不羁的人物了?
双胞胎开始列举记忆中各种他们听过的人物来佐证十堂叔行为的正确‘性’,十阿哥只能苦笑着听着,雅尔哈齐则嘴角噙着笑,坐在那儿看着儿子们无意识地不停打击这个引起一切事端的老十,一点儿也没出手阻止的意思。
该,让他闹事儿!
在十阿哥被打击连最后一丝自信都快没了的时候,贝勒府的官事进来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处境。
“查出来了?”
“回主子的话,今儿出府回府的,十之七八听到了十爷的事儿。”
雅尔哈齐挥退了官事,冲十阿哥冷笑道:“十之七八,老十,没想到,你的事儿,我府里的奴仆们居然尽知了!”
十阿哥咬着牙,红着眼,“这是谁在替爷扬名儿呢?”
雅尔哈齐看一眼老十,也不再挤兑他,传了人下去仔细查探,寻踪觅迹,拽出幕后黑手……
这般明显的布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送走了被算计后一肚子闷气的十阿哥,雅尔哈齐对着两个小儿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眯着眼笑道:“儿子,内心的苦痛,阿玛会很快让你们明白的。”
弘芝弘英看着阿玛的笑,开始瑟瑟发抖,啊,阿玛的样子好可怕……
“额娘,救命呀——”
雅尔哈齐拎住跳下椅子想去搬救兵的两个儿子的衣领,嘿嘿笑道:“你们额娘为了寻你们,耗费了大量的心神,现在正在休眠!你们知道吧,休眠!就是好几天,都会睡觉,连吃东西都得人喂。你们阿玛这些天连说话,你们额娘也听不见,嘿嘿,两个小崽子,来,你们阿玛没你们额娘陪的日子,有许多空闲,阿到现在就教导你们,让你们体验什么是内心的苦痛!”
安排完家事的惠容出来正好看见两个弟弟被阿玛拎进了练功室,摇了摇头。
一个嬷嬷担心地道:“格格,两个小阿哥年纪是不是太小了?爷不会失手伤着他们吧?”
惠容转身往回走:“没事儿,有额娘留下的‘药’,只要不缺胳膊断‘腿’儿,就不会有事儿。再说,阿玛为了不加重额娘的负担,下手会注意的,那俩顽皮鬼,自打哥哥去了上书房,跟脱疆的野马似的,现在好了,被套上疆绳了,自找的。哼,该,害额娘累得一回房就晕过去了,不给他们点儿教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