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声喝,屋里的笑闹声都停了下来,众嬷嬷屏息敛声,退回各自的位置垂头站好,一时便显出两个贵‘妇’来。
一番闹后,不仅‘玉’儿发鬃有些散‘乱’,便是乌喇那拉氏也是气喘吁吁,脸现红晕,四阿哥看着自己妻子眼带笑意,难得失了娴静之态却又另一番娇媚模样,不免呆了一下。
‘玉’儿看着四阿哥的样子,轻笑出声,回头冲乌喇那拉氏眨眨眼,乌喇那拉氏则被自己丈夫看得脸上红晕更甚,转开头去。
乌喇那拉氏转开头,四阿哥也很快找回神智,回头冲‘玉’儿立着眉‘毛’道:“什么样子?还有点儿夫人的尊贵仪态没有?”
‘玉’儿不以为意,冲四阿哥皱一下鼻子:“仪态,仪态,又不是外人,还成日端着?你不觉得方才四堂嫂子的模样很好看吗?”明明自己都看呆了。
四阿哥听着这话,有些尴尬地咳一声:“你都做额娘的人了,应该庄重一点,给孩子们做表率。”
‘玉’儿冲四阿哥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做祖母了,我也还要胳肢四堂嫂子。怎么的?”
四阿哥哽了一下,想发怒,却又无怒气,想训她,却又知训了无用,一时只能回头狠瞪着雅尔哈齐道:“你也该当好好管管才是。”
两个贵‘妇’相携下去整妆,一时屋里只剩了两个男人。
雅尔哈齐轻笑道:“你不觉着这样活蹦‘乱’跳的,才显出身子骨儿康健无恙来?”
四阿哥哼道:“哪来的谬论,难不成不跳脱就是有恙了?”
雅尔哈齐示意四阿哥坐下说话:“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不是?她又不会在外面失仪。在家里,便由着她‘性’子又何妨?她喜欢怎样就怎样。”
四阿哥也坐了下来:“谁知什么时候一时不慎便被外人见到?你也当谨慎一些才好。”
雅尔哈齐坏笑道:“我又和你不一样,这府里也没个小妾侧室,不担心她的样子被人看见,失了主母的威严。”
四阿哥哼一声:“冥顽不灵,懒得管你们。”
两人闲适地靠在椅上,盯着厅外静默了一会儿,下人已沏好香茗呈上来。
雅尔哈齐端起几上的茶:“皇上此次出塞,点了我一起,家里,你帮我照应着点儿。”
四阿哥哼道:“还用你说?”
雅尔哈齐道:“总是你‘性’情稳重,皇上才次次留了你在京。”
四阿哥喝一口茶:“我又不是几岁的孩子,该见识的也都见识过了,该懂的也都懂了,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少出‘门’几次,有何妨。此次,你最紧要盯好两个孩子,别让他们只顾着玩儿,这出塞,为的,是联络安抚‘蒙’古诸部,你别让他们只整日的在草原上跑马。”
雅尔哈齐道:“放心,放心,他们都是自律的好孩子,不须我盯着也无妨的。”
四阿哥看一眼重整妆容出来的两个‘女’人,无奈道:“我居然指望你,你连自己媳‘妇’的‘性’子也不约束,两个孩子,想来更只会放纵着。”
雅尔哈齐嘿嘿笑:“知道,知道!行了,先吃东西。”
丙戌。皇帝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禄、皇十七子胤礼、皇十八子胤祄随驾。是日启行、驻跸顺义县南石槽。
雅尔哈齐随行护驾,把弘晖与弘普丢给了皇帝,由着他们与几个小堂叔玩耍,弘普曾到塞外来过一次,倒比弘晖更习惯,皇帝歇脚后,两兄弟去皇帝那儿打个转,就领了人出去跑马,或看沿途的民情,皇帝只让他们多带‘侍’卫随从,也就由着他们。至于雅尔哈齐,根本没把四阿哥的吩咐放在心上,出塞嘛,总得多看看,多转转不是。
这日,兄弟二人仍跑了出去,却没想到,居然远远看到太子‘抽’了平郡王讷尔苏几鞭子,好在二人警醒,不曾走近便绕了开去,离开营地,往开阔的草原而去。
“晖堂兄,这个事儿……”
弘晖板起脸来的样子,与四阿哥极像,“普儿弟弟,咱们是小辈儿,长辈的事,不需‘操’心。”
弘普道:“我只是奇怪,平郡王怎么就惹着太子爷了,再则,平郡王好歹是世袭罔替的郡王,太子爷怎么不给他留点儿面子?”
弘晖看看四周‘侍’卫都离得几丈远,轻声道:“我看到十四叔在不远的地方。”
弘普若有所思:“十四堂叔?这段儿时间确实有几次看到他与平郡王爷在一起。”
弘晖道:“咱们再跑一会儿吧。在草原上,就是和京里跑起来不一样,这草,看着真舒服。”
弘普笑道:“咱们看谁先到那个树林子。”
“好!”
草原上,也有树林,只是,草原上的树林与山林不一样,因为草原地势起伏不大,草原上的有些树林远远就能看见,兄弟二人策马扬鞭,呼喝着冲了出去,享受着放马驰骋的自由,那种快速奔马的‘激’情‘激’‘荡’着两兄弟的心‘胸’,让他们兴奋高喊,快乐大笑。众‘侍’卫跟在两个阿哥后面奔跑,一时倒也有了番群马奔腾的气势。
弘晖到底年长几岁,又一次领先到了终点,极开心道:“终于让我找着胜过你的地方了。”
弘普喘息着翻身下马:“等我长大了,也能赢。”
弘晖笑道:“是呀,是呀,所以,我要趁着现在,多赢你几回,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