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写字楼。
熬了一整天的工作,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白领们都像是得到了解放。
叶栖雁打完下班卡的往大厅外面走,身后有追上来的于瑶瑶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的气色关心问,“栖雁,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栖雁摇了摇头,有几分勉强。
“感觉你最近这两天都状态不佳,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都是要有一个过程的,慢慢就好了,别太压抑着自己了!”于瑶瑶安抚着她的心情。
“没事,放心吧!”叶栖雁点点头。
“栖雁,你会辞职吗?”于瑶瑶忍不住问。
叶栖雁闻言,脸上神情稍微有所停顿了下,也是陷入思绪当中。
上次他们交易结束时,她当时搬回了自己的出租房,隔天依旧的在池氏上班,觉得在一个大楼里工作也并没有什么的,哪怕是面对面也可以坦然。
可似乎心境变化了,她现在身处在这栋大楼里,好像呼吸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每呼吸一次,都好像能让她崩溃一次,有些坚持不下去……
哪怕深知道这份工作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她也冒起了辞职的念头。
“暂时不会……”叶栖雁最终这样回,或许到她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就不得不离开了。
于瑶瑶见状,没多说什么,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同事之间的鼓励。
抬头间,两人也是跟着前面的人流走出了一楼大厅,从旋转门里出来,于瑶瑶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指着某处,略微带了些小惊讶,“池总他……”
叶栖雁也不由抬头,下意识的看过去。
白色的陆巡停在那里,池北河正手拿着车钥匙的立身在那,黑西装里面是白衬衫,包裹着他壮而不肥的身躯,眼皮内双的黑眸显狭长,严肃的脸廓上表情无波,身上散发着的都是成熟内敛的魅力。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
白色的薄款修身风衣,下面是黑色的九分裤,露出一小截的脚踝,海藻般的卷发都扎了起来,看起来清瘦了许多,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般,但依旧难掩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他们连服装搭配,都宛若杂志上的情侣模特,真正的璧人。
于瑶瑶也是后悔自己刚才的出声,担忧的看着她。
叶栖雁摇了摇头,目光却是收不回来。
车边的两人似乎又说了两句什么,分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经意抬头间,和她的目光正好相撞,车里面的桑珊伸手指了指她的方向,红唇轻动。
透过前挡风玻璃,内双的黑眸也看过来,眸色无温。
丝毫没有受到她存在的影响,白色的陆巡发动起引擎,从路边汇入了主道,再到渐渐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最后停留的,都是桑珊从后车镜里一路向后张望的目光。
叶栖雁微眯着眼睛,阻绝了投射进来的夕阳光,只有那白色的一点。
谁曾经跟她说过,他的车子除了北瑶以外,没有别的女人坐过……
不对!她差点忘了,桑珊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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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陆巡行驶到一个红绿灯时,便停下了。
池北河双手握着方向盘,内双的黑眸斜睨向副驾驶上坐着的人,似是已按捺了半晌,薄唇扯动着开口,“阿珊,你还是坐到后面去吧!”
桑珊闻言愣了两秒,很快明白过来。
恐怕潜意识里的归属以及认可,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
“好!”她点点头,在车解锁的同时,换到了后面坐。
红色的信号灯变换,白色的陆巡重新的再度行驶起来,两边街景在倒退。
桑珊是因为昨天才是刚出院,为了庆祝她重生才约好了要一起吃顿饭,只不过郁祁汉有个手术还没下来,所以他们两个先去餐厅等着。
只是想到刚刚在上车后……
桑珊抬起双眸,看向前面驾驶席上坐着的池北河,内双的黑眸注视着前方车况,却似是没有焦距,他的侧脸轮廓上是沉默的情绪,仿佛也隔着一层雾。
“北河,你和叶小姐……”
桑珊皱眉,再度回想着刚刚她想要叫叶栖雁一起时,他沉声说不用的模样,按捺不住的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我们分手了。”池北河黑眸微紧。
“啊……”桑珊低呼出声,捂住了红唇。
池北河喉结滑动,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自觉收着力道,手腕往上的肌肉都在绷紧。
桑珊垂下脸,同时握紧了手,许是真的太过亏心的关系,她看起来有些懊恼又有些局促。
“北河,我……”她深思着开口,语气郑重,“我还得跟你道歉一次!”
“怎么了?”池北河抬起黑眸,从倒车镜里看她。
“我在临选择割腕自杀前,曾给叶小姐打过一个电话……”
说到这里,桑珊的语气更加内疚及愧疚,“之前我和祁汉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在我还未回国那段时间里,有次酒会他把叶小姐不小心误认成了我,当时我们只当是玩笑开……”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人临死前的一点不甘心,我就故意在电话里跟她说,如果你因为这一点和她在一起,那么我也无憾了……”
“北河,对不起!”
桑珊是真的懊恼,脸上都是愧疚难安。
她只是绝望时的一种自我欺骗,又想要制造出他们的一点不痛快,现在经历过生死以后,也深知生命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