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我连女人也揍!”郁祁汉眼眸里似黑色冰碴碎了一样。
马思涵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踩着高跟鞋下了楼,很快消失。
郁祁汉双手收拢成拳头,脚步往回,刚踏入玄关,白母就将茶几桌上的支票抄在手里,大步走过去。
看着白母,以及身后跟着的白父和白娉婷,他无法直视的垂下眉眼,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绷的,喉咙滚动间,都像是被人扼住一样,无地自容。
“叔叔阿姨……”
郁祁汉掀动薄唇,试图开口。
只是他才发出声音,白母就猛地一扬手。
支票狠狠的甩在郁祁汉的脸上,白母胸口起起伏伏,指着大门高声,“给我滚!”
郁祁汉不闪不躲,任由支票从眉眼上掉落,用了力气很大,鼻梁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伫立在那,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好久,他机械的俯身,将坠在地板上的支票捡起来,沉默的转身离开。
白娉婷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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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白父站在厨房的阳台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旱烟,卷了一卷的在那抽着。
白父年轻时候就已经被她们母女俩勒令戒了烟,这么多年从未再沾过,现在捡起来,可见心情有多么的糟糕,白娉婷阻止不了。
倒了杯热水,她走到客厅的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白母。
若有多么看重郁祁汉,现在就有多么失望。
白母对郁祁汉的喜欢和中意,白娉婷看在眼里,是曾经七年的顾海东都不曾达到的。
在乡下的时候,白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她也只是说了孩子的事情,并没将所有都完全坦白,其实她怕,怕白母会失望……
白娉婷轻挽住白母的胳膊,“妈,您没事吧?”
“妈没事,没事。”白母摇头,看向女儿,眼睛里泛起了水光,“我的女儿哟,怎么就这么命苦!怎么就这么命苦……”
“妈,我很坚强的!”白娉婷依偎过去。
白母搂着她,手拍在她背上,眼里的水光往外流。
一直到了吃过了晚饭,白家的气氛始终都是安静且压抑的。
电视机放着节目,可是谁也没看,从晚饭后一直待在厨房里的白母,这会儿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表情严肃的宣布,“婷婷,明天开始,我给你安排相亲!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总能碰到合适的!你给我听好了,不能像是以前那样给我敷衍了事,必须认真对待!”
“嗯……”
白娉婷点头,她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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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着灯的客厅,电视机结束了节目已经进行了广告,外面夜色阑珊。
从白家回来的白娉婷,抱着膝头坐在沙发上,下抵在上面,眼睛里的焦距涣散。
她转过半边脸,看着柜子上放着的玻璃鱼缸,两条小金鱼依旧在摇头摆尾的游,伸手过去在玻璃钢上弹了下,水波动荡,它们受到惊吓般的左右乱窜,然后再聚集到一起。
白娉婷盯着它们许久,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没有到窗边往下看,而是直接拿了件外套的走向玄关。
电梯匀速的下降,停在一层的缓缓拉开,白娉婷裹了裹领口,挡住夜里的凉风,她推开玻璃门的走出去,径直向停在那的军绿色普拉多。
郁祁汉坐在驾驶席上,椅背被他放低着,两条腿不好受的屈着,脖颈和头向后仰。
他发现她的时候,白娉婷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跟着车窗玻璃对望了一眼,白娉婷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在他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弯身坐了进来。
郁祁汉眉眼愣在那,修长如玉的手指间还燃着根烟,烟灰已经长长的一大截,掉落下来烫的他缩了下,捻灭的扔出窗外。
“我……”
郁祁汉掀了掀薄唇,低声开口。
“我知道你这几晚都在。”白娉婷轻声打断他的话,侧过脸看他,“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下来不是要质问你的意思。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下午的事情,对不起。”
郁祁汉喉结滚动,狭长的眼眸深深的,几分隐忍几分痛苦之色。
&bk!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没关系。”白娉婷笑了笑,表现很大度的说。
接下来一时间无言,安静的冬夜里,车厢内的狭小空间显得更安静。
白娉婷并拢了些双腿,抬起手的抱住了两边的肩膀,望向车窗外的某一处,许久后,她转回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郁祁汉,我在报社的工作,是你私下里帮了一把吧?”
郁祁汉没有出声,已然是默认。
“我就说么!本来都没有什么戏了,竟然还通知我被录取了,而且连复试都没用,我还以为是自己运气爆棚,没想到是你的关系!嗨!”白娉婷笑了笑,语气里还带着调侃。
“那天聚餐的时候,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嗯。”郁祁汉很低的应,已经掩饰不了。
“嗯。”白娉婷也跟着他应了声,然后嘴角的笑容敛了起来,很认真的摇头说,“可是以后不要了!”
“婷婷……”郁祁汉闷声。
白娉婷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虽然光线有些晦暗不明,但挡不住有棱有角的五官,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慵懒,线条好看的薄唇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