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再次推开。
郁祁佑看到走进来的身影,并不意外,沙发上她的包还放在那,知道她送完自己母亲后一定还会再上来的,为了避免露出破绽。
杜悠言走进来,的确径直奔向的是沙发。
将上面的包拿起来,背在了肩膀上,“妈已经坐车去机场了。”
“嗯!”郁祁佑黑眸盯着她。
“妈回国了,那我也走了。”杜悠言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始终挺着背脊,手在包带上握的很紧,声音保持住平稳。
郁祁佑在她抬腿时,蓦地问,“不吃完午饭再走?”
“不了……”杜悠言抿了抿嘴角。
“我们还没有吃一顿散伙饭!”郁祁佑眉头像是麻绳一样拧着,淡淡的说。
“算了,留到办离婚的时候再吃。”杜悠言摇了摇头,顿了两秒,看着他低声说,“郁祁佑,我会等着你的离婚协议书。”
“嗯。”半晌,郁祁佑发出个单音节。
杜悠言不再多停留,在他视线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被关上了,很轻的动作,然后房间里就鸦雀无声,郁祁佑黑眸还凝在门口的方向,好像还能浮现出她的身影,纤细而挺直。
却像一把锥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心里,偏偏还不想要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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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肯尼亚机场,这里永远望去都是人来人往。
换上一身西服的郁祁佑,坐在椅子上等。
拿着护照的王秘书去而复返,走到他面前恭敬道,“郁总,登机牌都办理好了!”
“嗯。”郁祁佑点头,拿起旁边的拐杖。
正常来说,他距离出院还需要有半个月的时间,只是家里的有些事已经等不了了。目前是处于恢复的阶段,虽然已经能够下地也脱离了轮椅,但还需要依靠拐杖才行。
“我扶您!”王秘书忙上前。
“不用。”郁祁佑摆了摆手,握着拐杖站起,看了眼旁边的电子屏问,“几点的飞机来着?”
“还有四十分钟!”王秘书看着登机牌说。
郁祁佑点头,沉吟了片刻,扯唇笑了笑说,“那就是明天中午的时候,婚礼应该会结束,不过祁汉那个臭小子,倒是得再受点皮肉之苦了!”
“郁总,我们过安检?”王秘书颔首问。
“嗯。”郁祁佑点头,往安检入口的方向走。
王秘书将护照和登机牌都夹在一侧,精神很集中在他身上,在旁边小心仔细着,生怕他会出现什么问题,走到一半时,突然脚步停住。
“郁总?”王秘书惊讶。
只见他正眯着黑眸看向某处,脸上表情瞬沉。
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的都是排队等着办理登机牌的各国旅客,其中似乎有对男女很熟悉,刚刚托运完行李,和他们一样拿着登机牌和护照。
从拉起的红白带往出走,很亲密的状态,男人的手搂在女人肩膀上,两人挨得很近,不知道在低头说着什么,男人轻吻在女人的额头上,然后两人相视的微笑甜蜜。
“郁总——”
王秘书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
郁祁佑已经大步的上前,而且动作很迅速,甚至都让人暂时忽略他是右腿有伤的人,背影冷硬,浑身都透着一股凌厉。
等到了对方面前,他猛地将手里拐杖丢掉,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眉眼阴沉,手背和额上已经青筋暴起,出拳如风。
男人没有闪躲开,往后退了两步,他上前,继续抓住衣领。
“秦朗!你这是算什么?你不是已经取消婚礼了,怎么又会在一起卿卿我我?”郁祁佑五官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暴怒的咬着牙沉喝,“难道是在脚踏两条船吗?”
“你在说什么!”秦朗反应过来,也同时抓住他的。
不过到底还是忌惮着他的伤,相比较之下,还是退让了许多。
在旁边的单盈盈急的不行,试图劝说着,“你们两个先松开,祁佑,你先放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单小姐,是谁大义凛然的跟我说要成全?”郁祁佑冷眼过去,吐字如冰。
“祁佑,我……”单盈盈张嘴,试图解释什么。
郁祁佑没有耐心听,胸中燃烧的火焰已经蔓延至了黑眸里,顾不上任何,另一只手也死死的抓上去,“还有你,秦朗!你的情圣模样呢,别给我装蒜,你这样对得起言言吗!你还是不是人!”
他怕被抛弃,所以做了那个最先开口的人。
而同时的,他选择的是放手,哪怕内心再怎么不甘不愿,最终还是成全,可是现在竟然看到他和单盈盈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你又对不对得起她?你又到底是不是人?”秦朗似乎也火了,同样红着眼睛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她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要跟她离婚!”
孩子……
这两个字飞虫一样的钻到脑袋里。
郁祁佑震住,只觉得眼皮剧烈的跳动了三下。
每根头发都似乎竖了起来,他惊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