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教训徐进,只需要一个好的时机,而教训完之后这一连串事情,钱慕锦能有这样的布局,实在让三兄妹意想不到。
其实有关杨婉和徐进的龌龊事,钱慕锦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宋励和宋怡,当时宋光他们不在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极其反常的弟弟妹妹。
那时候宋怡和宋励都以为钱慕锦会想办法揭发,可是她当时只是那么一说,就再也没了行动,之后见到徐进更是客客气气,叫宋怡好生奇怪,却没想钱慕锦一条线埋得这么深。
杨婉其人,看一眼便可知道是个什么德行。可她也是苦命人,她父亲是赌徒,被徐进设计着输了一大笔钱,最后只能用女儿抵债。
偏偏她对着宋光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的流露出那么一点真情,再结合她悲惨的身世和“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人”的定论,钱慕锦便判定——此女前期凄苦,原本好不容易想通了,愿意被赌徒父亲卖到村长家,最终性情改变的原因,必然是受到了更大的打击,让她不愿意再这样一辈子下去,比如……她嫁的男人还是个不行的。
乡里男人常年干活,应当都是肌肉横生,跟媳妇过夫妻日子也应当是龙精虎壮,像宋光就很标准。可是不按照农家汉正确成长方式来喂养,比如徐进,徐士,也就达不到宋光的标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杨婉别的都可以不要,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心里还是有需求的,加上钱慕锦私下探听,徐士身子并不好。所以即便她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已经敢这么定论。
奸情揭发这一段就更简单了,杨婉和徐进有关系,徐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能不找一个方便的时候抹着眼泪去虎摸一把吗?那可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春天啊!
这不摸还好,一模就出事儿。
找村长家借钱不是钱慕锦去的,还钱却是钱慕锦去还的。还钱的时候,她还以“听到您家中的惨事我很难过”为由,看望了徐进,送了他一瓶伤药。
被踹了一脚,多少有点淤血的。
钱慕锦很客气,还专程交代他,伤药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怕味道大,未免影响空气质量,擦完请洗手。
徐进差点感动的跪舔了,这瓶药是女神送的,说什么都要用!
所以,杨婉或是在私下见面的时候帮他擦了药,又或者是徐进擦完要了之后她含泪虎摸了一把,味道就沾上了。
徐进一定会交代她,记得洗手,所以杨婉一定会洗手,可就算把药酒味道盖一部分,手上那一股子玉玨草的腥味儿,却是洗不掉的,还会因为那层药酒味道的清理而变得更加浓烈清晰。
玉玨草其实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她不过是治疗发热的药方中的一味辅药,药性偏寒,阴湿带腥气,泡到药酒里,味道一泡出来,就不容易去掉了,洗掉药酒,或者等药酒挥发掉的时候,腥味儿就出来了。
徐进要是伤的胳膊小腿儿什么的就算了,偏偏伤在那么微妙的地方。
晚上各自睡觉,就好玩了。
徐士这边被腥味儿熏到,一查,来自老婆的手。徐进那边也有腥味,一查,来自“小徐进”。
事情败露,还能怪是药酒的问题?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况且钱慕锦一早就说了,这药酒——味、道、大,小、心、使、用!
再说徐士,身为长子,自然要比弟弟先结婚,都否弟弟结婚了他还没结婚,身子的问题迟早会传出去,那时候更丢人。
徐士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爆发是很正常的,可即便他一早就知道老婆和弟弟的事儿,一直忍着,也并不代表“当他和弟弟同时都不行的时候,老婆捧着徐进的烂根都比对他的病根要珍惜怜爱”这种事情也能忍,就因为他行过,你就这么无视我这个丈夫?
腥味儿,对应上偷腥,活生生的讽刺!
人都会爆发,所以徐士爆发了。这下,杨婉和徐进都没戏唱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到这里就这么结束了,那是不正确的。
宋氏三兄妹在经过一夜的震惊无眠之后,第二天就目睹了村长亲自给新进村的四个媳妇挨家挨户的送户籍证明的黄册子……
非但如此,还是第一个来的宋家,并且把钱慕锦还钱时候多还的五两又还回来了。
村长明显苍老了很多,可他表示,为乡里乡亲做事,不需要什么银钱。
原本以为村长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户籍又遥遥无期了,可是钱慕锦只是淡淡道:“村长再小也是官儿,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他要是再不在政绩上做点像样的,反倒被人知道‘借人五两收人十两’的事情,那他们真就别在这过下去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让他们呛死。除非他们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否则必然要在众人开口前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为此,钱慕锦在表示“叔父兄长”即将来怀山村落户的时候,村长拿出了二十万分的热情和担保,表示住宿和身份户头的问题一定会很快解决!
宋怡最是惊讶:“这也太冒险了,要是徐进不赌钱,要是杨婉忍……忍着没有做那龌龊事,这些便都不会这样了。”
宋励沉眼看了看钱慕锦,转眼望向小妹,认真的对她道:“人性使然。”
是啊,人性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如果要惋惜,也是有的。
村长夫人溺爱儿子,为人尖酸霸道,连村长有时候也被训斥,对待村民也极度苛刻,可村长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