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雕振翅,一息三丈。待飞出“超重气场”,已是翌日清晨。悠悠轻鸣,鼓足气力,双翅轻振,飞速陡增,直奔“狼居胥山”。雪雕上已被结界护住,容辉坐在碧霞背后,又见日出东北,不又轻叹:“这里的骑兵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再不出去,真被人瓮中捉鳖……”
“咳—”碧霞沉声打断,蹙眉轻嗔:“说什么呢!”
容辉哑然失笑,连忙改口:“我是说东瀛的‘国士长’他们……”顺着话问:“你说他们拼死拼活闯进这‘芥子空间’,到底是为什么?这里虽然是草原圣山,可早被封印。草原人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大汗的陵墓置于汉军封印之下……”
“可草原人就是再不情愿,这‘不儿罕山’也是他们的祖茔。不埋实冢,衣冠冢总是要埋的!”碧霞凝视天际,也摸不着头脑,试探着说:“大汗衣冠冢里的宝藏,也足以令人动心吧。可七千多枚飞箭,加一百零八头灵兽,怎么也值一百万两黄金。再搭上那么多条人命,是不是太过了。”
“也许,那只是一个意外。”容辉也觉得“国士长”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犯傻,沉思前事,缓缓叙说:“我想,他是故意把柳飞絮和田萌打成重伤的,所以算准了我们会用‘七转护心丹’,更料定我们会在草原中躲藏七日。七日一过,必然出逃。而草原修士,自然也会抓紧追缴。那时山中空虚,他正好带人破界入山,好一招调虎离山……可他没有想到,中途杀出个‘踏天’高手,把我们给堵了回来。不然按照他的计划,那些押车武士多半能浑水摸鱼,全身而退。而这么大一批军械,一半订金总是要先付的,他们也不亏本。”
碧霞边听边想,眼见金霞飞卷,群山远去,也觉得有道理,点头赞同:“再完美的计划,也有风险。能让他们拿军国大事冒险的东西,定然不凡。”
容辉自忖不知对方目的,去了也无的放矢,可又非去不可。凝视前方,思忖片刻,又商量碧霞:“你猜,会不是那位‘大汗’用过盔甲、弓箭什么的……据说‘大汗’亲征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凝血神枪,我已领教。想他一身披挂,也不是凡品……”
碧霞觉得有这种可能,点头赞同:“那‘国士长’走的是‘法体双修’的路子,的确需要一套上好的披挂。”轻抚刘海,又摇头否认:“可若只是一套披挂,还不值得他冒如此风险……我想,一定还有对他更有用的东西。”
容辉一样也是,若只是一套披挂,哪怕刀枪不入,也不值得自己冒此风险。若真有那刀枪不入的护甲,留给后人,岂非更好?心念急转,凝神沉思,始终不得要领。轻叹一声,抬起头忽见日边红雪倚苍山,连忙提醒碧霞:“小心,我们到了!”
火鸟轻鸣示警,雪雕随声附和,缓缓放慢遁速。容辉凝立雕背,只见身下山势柔和,到大山脚下,已是一片缓坡。山坡下穹顶圆帐,星罗棋布,竟是一片营地,连声招呼:“快看!”
碧霞站起身凑到容辉身后,只见营地上炊烟弥漫,也惊得目瞪口呆:“怎么,难道真有人住在这‘芥子空间’中?”
“也许吧!”容辉想到身从何来,摇头苦笑:“毕竟对于凡人来说,终其一生,多半也走不出五里地界。牧马放羊,十万里大山也够了。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与世无争的‘长生天’上吧。却不知世世代代,都是一个‘衣冠冢’的守陵人。”说话之间,大山边转出一群野马。呼啸如龙,放踢飞奔,端是与世无争。
碧霞蹙眉冷笑:“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普天之下,从来没有与世无争的地方。”身在空中,凝神端瞧,又缓缓摇头,沉声提醒:“不对,这里有问题。”
神若看人,直视灵魂。容辉凝神探查,虽没发现异样。可排出毒素后,五感倍增,眼下只觉全身都不自在。深深呼吸,商量碧霞:“还是别管闲事了,直接找第十座石碑吧,它应该就藏在这座山中。只要找到它,我们就能救出猫熊。”略作权衡,低头吩咐二禽:“直接上山。”
大晴天下,碧霞也不相信汉军封印“狼居胥山”时,会放过这山中灵眼。眼见事态未明,更不想节外生枝,点头赞同:“这芥子空间好比屋顶,封印石碑,好比柱子,主界面就是大地。那九座石碑妙则妙矣,可只能算边上的小柱子。相形度势,也只有此山能当擎顶大柱。”火鸟轻鸣,当先带路,直奔山巅。
雪雕振翅,一息五丈。整整飞出一刻,方至山前。容辉端坐雕背,眼见营地已在里许开外,吩咐雪雕窜起。火鸟惊嘶,不升反降,直落下地。雪雕随声附和,展翅紧跟。
碧霞沉下脸说:“是禁飞禁法!越往上,空气越薄。雕翼再大,可无处着力,也不能驮着我们直飞上山。”
容辉一阵头疼,回望来路,只见苍山如海,茫茫无际,方知自己在高空。闷哼一声:“看来,只有闯过这圈帷帐,才上得了山……”随雪雕滑落,方见草色稀疏。更不多言,飘然跃出。雪雕身子一轻,又振翅飞起,在数十丈高处盘旋。
他落上南坡,忽听号角争鸣,似传警之声。又听马蹄声响,循声只见前方营寨中奔出一众白衣少女。羽冠长衫,身骑纵马,饰黄金鞍辔。外穿半臂锦袍,克丝坎肩,形似宫廷侍女,不下三百号人。眼见众人冲来,直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小心